笙歌見拓跋陵痛苦異常,心中卻沒有一絲同情或者感動,而是繼續(xù)刺激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女人不是慕流云,你卻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察覺到,還被她唬的團團轉(zhuǎn),你口口聲聲說著你愛慕流云,我看也未必吧?!?br/>
林深說到底還是因為拓跋陵而死的。
拓跋陵的指甲嵌入了手掌中,他猩紅的雙目猛地睜開,瞪向了笙歌:“怎么可能!我與云兒感情甚篤,我守著這山莊等了幾百年!”
笙歌冷笑起來:“你守著這山莊等慕流云?恐怕只是個念想吧,等來的是不是慕流云恐怕你根本就不在意!看,現(xiàn)在慕流云轉(zhuǎn)世的身體也被你毀了?!斌细杪柫寺柤?。
拓跋陵痛苦地抱住了頭,低聲吼了起來:“不……怎么會這樣……”他剛剛和周詩詩打斗間已然受傷,此時又情緒激動受到如此打擊,吼了幾聲后竟一口血噴了出來。
拓跋陵始終異常蒼白的臉似乎更加蒼白了幾分,竟灰敗了起來。笙歌知道他大限將至,
張小悠見拓跋陵激動至此,還是心中一軟,上前扶住了拓跋陵:“陵哥哥,你莫激動,嫂子還會轉(zhuǎn)世的,你既然能等得她一次來,一定能夠等得她第二次……”
“怕是危險?!斌细璐驍嗔藦埿∮频脑?,無辜地插刀道:“那女人對周詩詩奪舍,說不定已經(jīng)把周詩詩,哦也就是慕流云的靈魂打的魂飛魄散了呢?!?br/>
說什么奪舍都是騙拓跋陵和張小悠的,實際上笙歌再清楚不過,那‘周詩詩’只是個普通女孩,機緣巧合之下到了周詩詩的身上的。說起來倒是和笙歌有些相似,都是穿書??墒峭匕狭旰蛷埿∮朴植欢裁唇写?。
拓跋陵聽了笙歌的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握住了張小悠的手:“小悠,我對不起你,我恐怕不能……”
之前所有的芥蒂全都煙消云散了,張小悠淚水漣漣的打斷了拓跋陵:“陵哥哥,你別說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已經(jīng)守護了承澤山莊八百六十七年,你沒有哪里對不起我,對不起承澤山莊?!?br/>
拓跋陵在張小悠的眼淚中漸漸消散了,鬼魂的消散和人死還不一樣,人死總是如燈滅,到底還留下一副肉體,可是魂飛魄散就是魂飛魄散了,自此之后無論陰間還是陽間都沒有拓跋陵的存在了。
張小悠哭的岔了氣,幾百年的陪伴,張小悠對拓跋陵沒有愛慕之意,可是拓跋陵已經(jīng)和承澤山莊一樣,變成張小悠生命的一部分。
護著承澤山莊的鬼君拓跋陵的煞氣也隨著拓跋陵的魂飛魄散一瞬間消失了,這回山莊中的鬼都感覺到了異常,紛紛向著張小悠和笙歌這邊涌了過來。
而張小悠的臉色也蒼白了些,她擦了擦淚,強打起精神來:“陵哥哥的煞氣不在了,需要盡快把承澤山莊的鬼疏散了,不然必有禍事發(fā)生。”
的確如此,笙歌點了點頭,不過這和她卻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是啊。”
張小悠咬了咬唇:“不知可否麻煩然然……”
“不能?!斌细璐驍嗔藦埿∮疲骸拔译x家已有一段時日,和外界一直沒有聯(lián)系,現(xiàn)在拓跋陵已死,我能夠離開山莊了,自然是要趕快回家了。”
張小悠的臉色白了白,點頭道:“好吧,那然然你盡快離開吧。山莊戾氣駭人,怕是危險?!?br/>
笙歌微微頷首,便離開了。
她懶得幫也不想要幫承澤山莊,雖然那些鬼也不過是遵循本性,可到底是害了人,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笙歌可以確定張小悠真的是個好鬼,可是這不代表笙歌就要幫她。
畢竟張小悠對笙歌來說,也就是過眼云煙一般的過客。
沒有了拓跋陵的屏障,笙歌輕松地離開了承澤山莊,最后看了看這座隱藏在郁郁蔥蔥的山林之間的山莊,笙歌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了。
終于回到現(xiàn)實中了……
望著這個世界的車水馬龍、繁華異常,笙歌伸了個懶腰,臉上浮現(xiàn)起了一絲笑容。隨后伸出手來打了個車。
“小姐,去哪里?”笙歌挑了挑眉,按照林雨然之前的記憶:“長江路59號。”
司機看向笙歌的眼神變了,長江路是這座城市最好的路段,寸土寸金,而雙位號,更是只有富豪們住的起的別墅區(qū)。這女孩年紀輕輕,肯定不是她能買得起的。司機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他心中暗想:這姑娘看起來又眉清目秀的,沒想到竟然是那種人。臉上也不自主地浮現(xiàn)出來一抹輕視。
笙歌看出了司機的心思,攏了一把頭發(fā),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啊,那是我家!大叔,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