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待蕭塵隨同眾人來到落焰峰之前,遙遙望去,卻比自己在九霄之上來看,更顯得雄壯巍峨,尤其是那山體通紅之色,有如烈焰升騰,草木都是一般赤紅,形同烈火,讓人一望之下便驚嘆不已。
“天地造化何等雄奇,竟有如此天生火元之力如此充裕之地!難怪會形成如此精純絕頂?shù)幕鹦徐`石!”
蕭塵不由地開口贊嘆道。
楚鴻鵠卻是笑道:“說是天地造化卻也不然,據(jù)傳聞這座落焰峰并非天地生就,而是從天外飛來?!?br/> “哦?”蕭塵不由地來了興致。
楚鴻鵠道:“那都是千萬年以來的傳說罷了,據(jù)說不知道幾千年前,有兩位天神打架,在虛空之中拼死搏殺,舉手投足間,足可以毀天滅地,讓四海倒流,天柱崩塌!”
“打到最后,其中一人祭出了自己的神器,卻是一尊足可以吞吐日月的煉丹爐!而另外一人,則是取出了一柄神兵,二人猛地發(fā)動神威,悍然對撞!”
“這一撞之下,那煉丹爐轟然四散,被那道神兵破碎開來,飛濺到了人間界,其中的一塊碎片沒有完全破碎,卻就化作了這落焰峰,所以此處火元才如此充足,靈礦興旺。”
蕭塵心中一動,哈哈大笑道:“真是個好故事,可惜太過虛無縹緲,難以查證。”
吳三江瞪了楚鴻鵠一眼,忙笑道:“那只是愚夫愚婦們的傳言罷了,怎能當真?鴻鵠你也真是的,也不怕劍行使笑話!”
幾個人正說著話,已經(jīng)到了落焰峰山門之前,前方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似乎卻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修士在其中忙碌,吵雜擾攘,紛亂不休。
“前方便是我宗門的靈礦了,這里有礦工上千人,大多數(shù)都是周邊的散修,修為也大多不過煉氣境,偶爾有幾個歸元境之人,都已經(jīng)是頭目了。”
正介紹之中,前方山門洞開,一個白須老者大踏步地走了出來,他看上去恐怕已經(jīng)有七八十歲的樣子,然而精神矍鑠,犀利如鋒,絲毫不顯老態(tài)龍鐘。
“啊,石長老來了!”吳三江忙迎上前去,拜見長老。
又對二人介紹道:“這位便是宗門的石長老,負責掌控整個靈礦;這位是我宗門新晉的真?zhèn)鞯茏樱缃竦膭π惺勾笕??!?br/> 蕭塵一笑,率先道:“長老好,晚輩蕭塵。”
石長老望了他一眼,眼神卻是極為深邃,難以揣測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是真?zhèn)鞯茏?,又是劍行使,那就是代表整個宗門,我豈敢無禮?”石元龍一開口,卻是聲如洪鐘,震動耳膜。
“請!”
他低喝一聲,將蕭塵等人迎了進去。
山門之內(nèi),更是熱鬧非凡,那些曠工雖然也都是修道之人,然而卻哪里有萬劍歸元宗之中的修士那般,一個個如同人中龍鳳,高高在上。
這里的眾人,不過是萬劍歸元宗的奴隸而已。
烈日之下,落焰山之中如同一座大火爐,熱氣升騰,溫度極高,單單只是呆在這里,就足可以讓人發(fā)狂。
而這些修士,還要日夜不休的勞苦工作,歸元境之人還好些,一般都可以做個小頭目,指揮眾人,落得清閑。
那些煉氣境的苦役,當真是毫無生氣,一個個都仿佛石頭人一般,雙眼無神,只知道不斷地重復(fù)著手中的工作。
便是蕭塵等人經(jīng)過,也沒有一個人搭理得。
偶爾有一兩個好奇地抬了抬頭,便立刻遭到那些小頭目的毒打喝罵,被靈氣凝聚的鞭子抽打的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蕭塵雖然心中不忍,臉上卻是古井無波,一派淡然。
這些事情,他雖然今日才得見,但也并非全然不知;一個仙道宗門,也需要丹藥靈石,諸多財富供養(yǎng),若沒有底層的黑暗,又哪里可以屹立于云霄之上,仙風道骨。
石元龍和吳三江二人偷偷觀察著蕭塵的神色,見他絲毫無動于衷,倒也不由地佩服;一般而言,蕭塵這樣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總是正氣凜然,見了這等景象無不義憤填膺,如蕭塵這么淡定的,卻也極為少見。
他們卻不知道,蕭塵如今的心境,把這整個世界都當做虛妄,更何況是這里的些許黑暗呢?
正在此時,忽然間一個歸元境的頭目大聲喊道:“有人越界!妄圖逃脫!往山頂去了!”
眾人抬頭,果然望見一個年輕人,正瘋狂逃竄,朝著落焰峰的山頂飛速奔走,衣衫已經(jīng)完全破裂不堪,腳步虛浮,神態(tài)卻是決絕之極。
那歸元境的頭目大罵一聲,猛地一道劍氣橫空而出,直擊那逃竄之人。
那人卻猛然回頭,同樣大吼一聲,一道劍氣破空而至,將是將那頭目這一招攻勢接了下來!
“好賊子!居然暗中修煉到了歸元境!密謀許久!”這頭目見狀,驚怒交加,一道又一道劍氣瘋狂洶涌而下,要將那逃脫之人擊殺。
但那人隱忍許久,竟然是修為不凡,在這頭目的轟擊之下,仍然支撐不說,甚至還有余暇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