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荷挑挑眉,果然宮斗里長起來的孩子要早熟些。伸頭湊近唐駿一陣低聲耳語。
唐駿猛然抬頭,雙目赤紅瞪視壁荷,牙縫里擠出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說的是真的?”,拳頭在身側(cè)攥的嘎吱響。
壁荷只定定看著他,沒有作聲。
有些情緒是要自己消化,無論哪個世界,丑陋的人性從來都不遮不掩。你若畏縮,被吞到渣都不剩,也只會換得一句活該。若想好好活著,只有變得強大,強到讓別人畏懼,讓人不敢招惹。
唐駿是個聰明人,從第一次見時壁荷就知道。
“你的條件是什么?”唐駿深吸氣,壓下震蕩的情緒對壁荷問道,眼里滿是冷漠和犀利。
“我要找件東西,就在這棟樓里?!北诤芍币曁乞E,強自鎮(zhèn)定的少年,兩手用力過猛早已犯了白。
“什么東西?”唐駿追問。
“不知道。”壁荷搖搖頭,確實不知。神識探到這里,越往高處氣息越是淡薄,而往下走確被一股力量隔擋,無法深入。想不到這世界居然還有同為修者的人存在!是敵是友現(xiàn)在無法判斷,但那東西在這地下基本無疑了。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xì)前,壁荷不敢妄動。若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yīng)該與劉翠英之前所說那塊石頭有關(guān)。畢竟這個世界,一株聚靈草已是難得,又哪里來的那么多異樣玩意兒。
唐駿蹙起眉頭:“不知道?那你怎么找?”
‘叮’電梯門此時緩緩打開,里面人陸續(xù)而出。
壁荷沒再開口,與唐駿往后站了站,給下來的人讓出空間。而這時,身后電梯同時響起,三個相貌平平,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內(nèi)跨出。
壁荷猛然轉(zhuǎn)頭,注視三人。而那三人也注意到壁荷,畢竟無緣無故被異樣眼光盯著總會不那么舒服。蹙眉稍顯不悅瞪視回他兩眼后邁步離開。
唐駿注意著壁荷神色,強壓下內(nèi)心疑慮也沒再多言!見電梯內(nèi)空置后,推了推他,徑直走進(jìn)去。壁荷回神跟上。
“認(rèn)識?”電梯緩緩上升,又只剩二人后,唐駿低聲開口,余光掃了眼角落里的監(jiān)控。
“不認(rèn)識?!北诤筛S唐駿目光,也注意到腦袋頂那個礙眼的玩意兒。卻只是斜瞥了眼沒有其余動作。
“領(lǐng)你到頂樓,見識見識總裁辦公室長啥樣!”唐駿突然提高聲線,語氣里也帶了些眉飛色舞,腦袋確是垂著朝向壁荷方向。
壁荷抬了抬眼皮,嗯一聲作為回應(yīng)。
“我告訴你,這整棟樓都是我家的,一會兒你想上哪玩兒都行,老子給你開綠燈!”唐駿繼續(xù)咋呼,高調(diào)的一副太子爺做派。
壁荷挑挑眉,明著放話確實比暗地里動作強。語調(diào)便也輕浮的跟了句:“你家公司不是從五樓開始?下面別人家的你也能說了算?”
唐駿抬眼注視壁荷,看來要找的東西在下面。眸底一片冷凝,語氣確是依舊囂張:“這棟樓是當(dāng)年我爸蓋的,那些公司都是租我家的地方,我作為房東去看看視察視察怎么了?這才哪到哪!放心吧哥們兒,在這隨便玩!”
“呵,牛逼啊唐總”壁荷繼續(xù)接話?!澳俏铱刹豢蜌饬?。”
唐駿嘴角抽了抽,壁荷說‘不客氣’時的眼神讓他覺著不安,總感覺要有大事發(fā)生。
唐駿搓了把臉硬著頭皮回應(yīng)道:“都兄弟,跟我客氣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嘛!”邊說著,伸手在壁荷肩膀大力狠狠拍了幾下。
壁荷權(quán)當(dāng)沒懂唐駿意思。
電梯緩緩爬升至三十八樓,‘?!宦曧?,唐駿扯起壁荷胳膊跨步就往外走,嘴里還不忘大聲喧嘩:“趕緊的,老子模型也在那,比你那個牛逼多了,快,快走,給你漲漲見識!”
被‘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貫穿整個人生的壁荷,即使現(xiàn)在變成男人,也沒法習(xí)慣男性隨便碰觸。被扯起胳膊的剎那,壁荷渾身肌肉僵直,強忍下一拳揮出的沖動,跟在唐駿身后步伐僵硬,別人看來,似乎愛胡鬧的小少爺又在欺負(fù)同學(xué)了。
“劉秘書,讓老宋給我備點錢,我走時去找他拿!多整點,不夠花!”辦公室門口,一頭波浪卷發(fā),妝容艷麗的女秘書剛要起身回話,二人身影已閃進(jìn)辦公室。隨后飄了句:“別打擾我們。”,砰一聲,門緊緊關(guān)上。
房間內(nèi)只剩二人,唐駿松開手,倏然沉下臉,轉(zhuǎn)身盯視壁荷,像要從他臉上看出個窟窿:“你來這到底要干什么?”。
看著面前這家伙變臉如翻書,壁荷嘴角抽了抽,這演技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