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來總覺得她說的話不盡不實。
堂堂隱宗宗主,會漫無目的跑去朔北戰(zhàn)亂之地干那“撞大運”的事兒?
不過,他也想不出,那個唐治在這天下一局中能有什么價值。
反倒是孟姜說的這個“撞大運”的想法,說起來倒是最符合邏輯的。
葉東來最終無功而返,此行一無所獲。
看著葉東來無奈離去的背影,孟姜笑了笑,很不淑女地揉了揉肚皮,又意猶未盡地看了看盤中那只“葫蘆雞”的殘骸。
練舞是很消耗體力的,尤其是她的劍器舞,消耗更大。
她覺得,她現(xiàn)在還能再吃一整只的“葫蘆雞”。
不過,作為天下第一舞者,她必須得節(jié)制。
靈活的胖子,那也是胖子,不夠美吖。
孟姜遺憾地嘆了口氣,且忍一忍吧,最多晚餐的時候,再多吃半只雞!
她抓起窗邊懸掛的一支小銀槌兒,在車壁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窗口,馬上有一名騎士恭聲問道:“請問姑娘,有何吩咐?”
孟姜懶洋洋地靠在椅座上,漫聲問道:“和那只安西的狐貍,聯(lián)系上了么?”
“他如今化名燕赤霞,最近一直在北地四處收服流民亂匪,行蹤不定,我們的人還在找?!?br/>
“嗯……”
孟姜沉吟了一下:“行叭,讓他們繼續(xù)找著,咱就不耽誤了,直接去朔州城?!?br/>
“喏!”
窗外聲音旋即不復(fù)與聞。
孟姜先呷了一口釅茶,讓那微微苦澀的味道化解著油膩。
然后她又慵懶地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手托著下巴,沉吟起來。
“賀蘭嬈嬈居然陰差陽錯地流落于朔州,真有意思。也許,這是我拉攏她的一個好機會?!?br/>
孟姜得意地笑了笑,就像偷吃了一只雞的小狐貍。
“唐治?不過是北朔王和安節(jié)度手中的一只提線木偶,我能重視他什么?
他葉東來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本姑娘不遠千里跋涉而來,為的不是那個沒用的男人,卻是為了他身邊的一個小侍女吧?”
……
“天下第一舞者”孟姜孟大師將赴朔州表演劍器舞的消息,人還未到,便已傳遍朔州。
唐浩然對此自然歡喜不禁。
孟姜大師赴朔州表演劍舞,這應(yīng)該是在他們謀反之前就已規(guī)劃好了的。
畢竟以孟大師的排場,每次遠行都是浩浩蕩蕩宛如王侯,倉促之間是無法成行的。
不過,哪怕姜孟此來是早就計劃好的,也不影響為他造勢。
北方如今已經(jīng)亂了,他北朔王已經(jīng)選反了!
可孟姜大師并未改變行程!
這意味著什么?
唐浩然喊來兒子,耳提面命,囑咐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接待孟姜大師的事宜,現(xiàn)在就開始籌備。
唐停鶴一直是他的驕傲,人品俊逸風(fēng)流,待人溫文爾雅,更有北地第一才子之稱。
除了心眼兒小了點,不過年輕人嘛,再多加磨礪也就是了。
由他的兒子接待孟大師,必能討得孟大師喜歡。
畢竟孟大師還是云英未嫁的年輕女子。
若能與他的兒子發(fā)展一段情緣,對他的幫助將更大。
隨后,他就興沖沖地趕去了節(jié)度使府。
有事沒事的,唐浩然都會去,他不想淪為安載道的后勤軍需官,需要時時刷一刷他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