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惴惴的盧腳兒聞言松了一口氣,原來官爺問的是這個。
盧腳兒道:“秦大哥平素和我是有一些小交情,今天他確實路過鑼鼓巷子,但他什么也沒跟我說,就打了聲招呼?!?br/>
衛(wèi)然問道:“真的一句話都沒說?你們既然有交情,怎么沒順便聊聊?”
盧腳兒篤定道:“真的一句話都沒說!我和他的交情就是點頭之交,而且他今天很忙,對我點點頭就匆匆走了,似乎有什么大事?!?br/>
衛(wèi)然點頭:“今天確實很忙,是我錯怪你了?!闭f罷驟然伸手,閃電般去抓盧腳兒的肩膀!
盧腳兒如炸毛向后疾退,動作之敏捷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身手不凡,可惜他面對的是煉精八層的衛(wèi)然!衛(wèi)然矮身一跨,倏地上前一手刀斬在盧腳兒脖子上,盧腳兒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軟倒下去。
梁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盧腳兒哪里有問題?”
衛(wèi)然道:“你先去找根繩子來。”
梁導找來繩子,催促著衛(wèi)然說盧腳兒的破綻。衛(wèi)然一邊綁人一邊道:“你應該注意到了,進門的時候我就觀察他的帽子衣服鞋子,我發(fā)現(xiàn)他的鞋底邊緣有點濕,這沒什么稀奇的,因為清明時節(jié)常有牛毛細雨,在野外走一圈,鞋底就會被草叢沾濕?!?br/>
“然而,他卻說他一整天都待在屋里,這不禁讓我起疑。不過也不能斷定,因為也可能是在井邊打水踩濕了鞋。真正讓我斷定的,是他說兵曹和他有交情?!?br/>
“有什么稀奇?”
“你回想一下當時我和他的對話?!?br/>
梁導回想道:“你說,縣尊大人差你來問,下午兵曹和盧腳兒說了什么,盧腳兒松了一口氣,說秦大哥平素和他是有一些小交情……啊!我明白了!”
衛(wèi)然笑了:“新兵曹臨時接任不過一個時辰,連你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這個盧腳兒卻知道姓秦的當上了兵曹!他還說秦兵曹和他一句話都沒講,那么姓秦的難道是把兵曹兩個字貼在臉上了?”
梁導一拍大腿:“高!實在是高!”
衛(wèi)然道:“沒什么稀奇,換了你你也能想到,我不過是反應快一點罷了?!?br/>
梁導問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兩個選擇,第一最穩(wěn)妥,我先去壽松齋,你把盧腳兒帶回武陵分堂關起來,然后快速趕到壽松齋。第二最安全,我們把盧腳兒捆好放這兒,一起去壽松齋?!?br/>
“我選第二?!绷簩莻€有惰性的人,行動時依賴衛(wèi)然的判斷。
衛(wèi)然本想說第二不好,盧腳兒可能會被同伴救走,但梁導不是他的手下,下命令是不行的,再說了,梁導有實力,連堂主都命令不了。
于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壽松齋,谷峰沒有等他們,已經在布置包圍圈了。
衛(wèi)然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很放心,谷峰比耿進專業(yè),比谷七郎更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帶了五十個人,可發(fā)出的動靜很小,壽松齋門窗緊閉,里邊的人只要不出門,根本察覺不到包圍圈正在悄然合攏。
耿進代替谷峰向衛(wèi)然簡短的解釋了包圍壽松齋的原因,衛(wèi)然聽罷有些不大看好,紙錢確實是易燃物,但春雨綿綿正是紙錢的克星,如果紙錢真的是關鍵物品的話,那么相當于把火的大小賭在天氣狀況上,這并不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