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喧回到玉京劍派之后,馬不停蹄的參見了掌門人。
姜云屏退左右,低聲問道:“此行如何?”
姜竹喧搖頭道:“衛(wèi)然依舊不能修煉,給他母親治傷時,他都只能在陣外干等著——父親,你讓我打聽衛(wèi)然的消息做什么?”
姜云道:“我本來想看看他有什么轉(zhuǎn)機(jī),如果能修煉的話,倒是可以拉攏一下,畢竟他的算道能力實在驚人?!?br/>
姜竹喧道:“他不但精于算道,還懂一門格物之學(xué)?!彼龑⑿l(wèi)然制作波動拳手套之事細(xì)細(xì)說了。
姜云微露訝異:“玩意兒倒是奇想天外!可惜的是,那副手套僅僅對煉精境好用,到了化氣境就很一般了,到凝神境幾乎沒用。并不能助他翻身?!?br/>
姜竹喧點頭:“只能是前期用用?!?br/>
姜云又問了衛(wèi)然家的其他事,姜竹喧都說了,然后奇道:“父親,衛(wèi)然的爹被刺客所殺,你一點都不奇怪?”
姜云淡然道:“我看過太多悲歡離合,比這慘十倍百倍的都見過,若事事動容,如何修煉?”
“嗯,下一步還有什么要做的嗎?”
姜云搖頭:“我原本是見他死里逃生,覺得他有秘密,才讓你接近他的,可是他既然真的不能修煉,就沒有再關(guān)注的必要了——你也不要再浪費時間去見衛(wèi)然了?!?br/>
姜竹喧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回到自己房間后,姜竹喧心緒不定,決定做道算術(shù)題冷靜一下,拿出來的卻不是毛筆,而是衛(wèi)然送給她的硬筆——用錫箔包著的碳棒,劃線作圖運算都方便很多。
姜竹喧停下手,盯著硬筆怔怔的失神,那個人身上總有些新奇的玩意兒,我僅僅是好奇而已,嗯,一定是這樣。
她放下筆,拿出竹笛吹起了《兩只老虎》。
這一日衛(wèi)然覺得特別難熬,他覺得自己是太期待夜晚的夢境了。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西山,一個不速之客突然越過庭院里的迷陣,直接落到衛(wèi)然身前。
衛(wèi)然先是嚇了一跳,確認(rèn)對方不是張家四叔之后,警惕之心稍減——很簡單,張四叔不過是煉精境四層,而眼前這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修為,至少有化氣境,甚至有凝神境。
“你是誰?”衛(wèi)然盯著眼前這位穿著道袍的吊眼中年人。
吊眼中年道士一臉傲然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來提醒你,柔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配不上他,趁早死了這條心?!?br/>
柔兒?衛(wèi)然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姜竹喧。
中年道士冷冷道:“總之,不許靠近她!”
衛(wèi)然撓了撓頭:“可是,明明是她主動靠近我啊!”
中年道士原本一直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突然被衛(wèi)然一句話噎得漲紅了臉,半晌才狠狠道:“反正你不要癡心妄想,否則我會采取必要的措施?!闭f罷也不聽衛(wèi)然的回答,倏地騰空躍起,消失在黃昏的天空中。
江華從屋里出來,拍了拍衛(wèi)然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替衛(wèi)然覺得可惜,門第相差太大了,別說衛(wèi)然不能修煉,就算能修煉,與姜竹喧的家庭差距也是極難彌補(bǔ)的。
這樣的名門之女,通常是嫁給名門之子,名門之子隨手拿出的一件寶貝,就夠普通弟子奮斗一輩子來。江華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所以對衛(wèi)然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