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細(xì)心照顧下,半個月左右時間,典韋已經(jīng)基本痊愈,除了身上留下的刀疤,還因為死戰(zhàn)不退、重傷不倒,在軍中留下了“站神”的傳說。
張角聽聞,立刻借題發(fā)揮,四下傳播典韋是“古之惡來”轉(zhuǎn)世,還給他起了個胡人名字——奎托斯。
一時間,每天都有烏桓人圍在營帳外,爭著一睹漢人戰(zhàn)神的風(fēng)采。
唯有張梁依舊整夜昏迷,不省人事,固然有心跳、有脈搏,但就是沒有反應(yīng)。
張角猜測,這可能就是“植物人”了。但是在張寶焦急而期待的眼神面前,作為長兄的他實(shí)在難以說出這樣喪氣的話。
“烏桓圣山天池有一種名為‘血蟾’的圣物,其油脂千金無價,據(jù)說可以起死回生,不妨一試?!鼻鹆釉诳催^張梁后說道。
張角又細(xì)細(xì)追問,原來按照烏桓習(xí)俗,每年開春,部族死去之人的骨灰要被送到圣山頂上的天池中,以求安詳升天。
“請帶我去吧?!睆埥侨〕鲎约菏⒀b墨麒麟骨灰的陶罐,請求與烏桓部族同去圣山,一是為了幫張梁尋找血蟾,二是為了一同祭奠死去的墨麒麟。
“天公,烏桓人愛馬,可是天池送魂從來也沒有馬匹的先例。更何況天公你并非烏桓人,根本就不能進(jìn)入山界……”
張角一把親密的摟住丘力居的肩膀,拉著他走出營帳,指著一群忙碌的士卒說道:
“老丘,還記得去鄴城前我答應(yīng)你的大禮嗎?你看,這是啥?”
“糧食!”
丘力居不知道什么時候草原上竟然涌來了漫長的押糧隊。只見戲志才指揮著何儀、劉辟,將一袋袋糧食送到烏桓人的營帳里。
“復(fù)仇鮮卑,少不了糧食吧。”
“天公!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咱們就啟程!”
丘力居見到糧食欣喜若狂,連忙答應(yīng)了張角的訴求。
二人又商議了一番,敲定了行程。送走丘力居,張角拉著戲志才回營商議:
“鄴城一戰(zhàn),若是沒有老于和鬼卒相助,此時我們恐怕和老三一道,腦袋已經(jīng)掛在鄴城城門樓上了!”張角說著,拿出了懷中久未登場的《太平要術(shù)》,道:
“所謂鬼卒者,其實(shí)是我們最虔誠的信徒,是我們將來戰(zhàn)勝諸侯、掀翻天下的倚重。這是根基,咱們現(xiàn)在處于低谷,更要注重筑基?!?br/> “鬼卒之事多是老三執(zhí)掌,如能讓老三蘇醒,天下又能憑添百萬助力……”張寶突然從二人身后出現(xiàn),手中還提著一只羔羊。
為老三親手熬制山參羊湯,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鬼卒,不僅是眼線,更是留在各州的觸角。一年前,這些觸角通過人公將軍與張角這個大腦僅僅相連,可眼下張梁不省人事,果真廢了張角手足百萬。
“如果我們在各州都有于則成這樣的鬼卒宿老,此時就可以幫我們查找華佗的所在,也許老三也就有救了?!?br/> 此刻,張角腦海中不停閃過華佗為關(guān)羽刮骨療毒的典故,十分悵惘。
突然,只聽帳外何儀、劉辟等人嘈雜騷亂:
“哪來的奸細(xì),竟敢聽帳?!!”
“你們才是奸細(xì)!我從天公起事時根本沒你倆!”
張角三人止住了鬼卒密議,趕出帳幕,見何儀等人正圍著一個黃巾壯士。
張角打眼觀瞧,這人正是那日血戰(zhàn)鮮卑時,三百黃巾騎兵里沖在最前面念動“九字”真決的宿將。
“老龔!你怎么在這?”
到是張寶張口認(rèn)出了此人,將他拉至張角面前道:
“龔都,還不拜見天公!”
龔都?張角有一絲意料之外的驚喜,心想這就是歷史上曾與曹操大戰(zhàn)的黃巾頭領(lǐng)?看來自己身邊都是寶藏啊。
“貞義騎龔都拜見天公!”
貞義騎,正是張角感懷三百騎卒矢志追隨的忠義之情,為這只隊伍起的名字。
“嗯,龔都,我記得你是……”張角裝腔作勢的演起回憶之狀。
“小人自去年二月隨天公舉大義,共隨天公歷戰(zhàn)三十余場?!?br/> “嗯,老黃巾了。別老自稱小人小人的,咱們以后都是大人!都是黃天兄弟!”
張角連忙扶起龔都,這份親近不僅出于他隨自己征戰(zhàn)的功勞,也是因為對方歷史上曾與曹操對陣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