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綰綰被寧致遠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揪著后衣領(lǐng)從桌子底下拎出來的時候,她還堅持護著懷里那沒喝完的一小瓶棠花釀。
渾身酒氣綁著利落馬尾的白綰綰看上去并不邋遢,反而莫名其妙的有種醉酒紈绔小公子的憨態(tài)。
旁邊那個圓領(lǐng)袍青年熟練的翹起腿用一種“我很高貴,你們沒有機會”的坐姿跟寧致遠開口嘮家常:“哎,我就說這衣服是你的吧。咱寧城就這么幾個人穿得起這料子。怎么,這是你私生子?”
寧致遠看了一眼乖巧坐在椅子上端正得不像話的白綰綰,許久才應聲:“前幾日娶的王妃。”
“什么?!”圓領(lǐng)袍男子的高貴秒破功:“不是說你那個王妃懦弱賢淑的嗎?這這這……這什么玩意?!”
寧致遠下意識的撫額:“……本王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br/> 圓領(lǐng)袍青年手托下巴頗為高深的打量著白綰綰:“嗯…跟你很搭!!你看,丈夫沉迷溫柔鄉(xiāng)新婚夜不歸,妻子含淚醉酒追至青樓。簡直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流淚?。幹逻h你還在等什么,快點把這個小丫頭哄回家呀!”
寧致遠嫌棄的瞥了一眼那男子:“本王本就是出來尋歡作樂的?!?br/> “什么?!你是渣男嗎??去去去一邊玩去,趕緊的帶著小丫頭回家。瞧瞧你,有家室了還一天到晚的亂跑?!?br/> “哦?你不也是亂跑么?!?br/> “……,咱們不一樣??!懶得跟你扯,走了,告辭!”
那圓領(lǐng)袍男子撐著桌子利索翻身而過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帷幔之間。
白綰綰偷偷的把最后一口酌完,這才對著望過來的寧致遠甜甜笑。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情況處理,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等寧致遠做出要伸手過來抓她的姿勢的時候,白綰綰嚇得一哆嗦,忙原地掏起了耳朵。
寧致遠:“…?”
白綰綰:“你娘親沒教過你不可以在別人掏耳朵的時候碰她么?”
寧致遠:“……”
向來表情管理這方面做得極好的寧王爺此刻有些繃不住自己完美的表情:“你來這里做什么?偷跑出來的?還是你跟蹤本王?”
致命三連。
白綰綰傻笑:“沒有啊,我跟杏夫人打過招呼啦,她知道我在外面浪…哦不是,在外面玩。我只是恰巧走到這里,王爺應該也知道我嗜酒,我一看——醉仙樓!一看就是個高檔酒館啊,嘿嘿…沒想到是這種地方?!?br/> 寧致遠眼尖看見了她腰上杏夫人的荷包,倒是有些意外。杏夫人雖然為人不爭不搶,但是也絕不是那種愿意親近人的性格。這白家小姐是怎么第一天就把她攏上的。
男人低斂著眉眼就這么站著看著白綰綰,薄唇里吐出的每個字似乎都別有深意:“哦?真的是走錯了么,本王看你剛才挺熟練的?!?br/> “啊?!看我,看見我什么了,你為什么要看我?!?br/> 白綰綰心里一慌,面上維持著假笑,聲音卻漸漸小了下去……
寧王爺莞爾一笑:“這碟花生米便是本王讓人給你上的?!?br/> ?????!?。?br/> 震驚……
白綰綰原地呆滯,那寧致遠豈不是什么都看見了?
看見白綰綰呆若木雞的樣子,寧致遠竟然忍不住想發(fā)笑,可是就著他的威嚴形象,他還是忍下了。他冷聲開口:“你有什么想說的。”
白綰綰歪頭:“花生米…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