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軍忍無可忍地把胡厚德叫到了辦公室,拍著桌子怒吼:“你到車間和損毀件倉庫,拿幾塊報廢的、可返修的配件搞研究,我?guī)湍阃ㄈ?,可你竟然去武器庫,拿未開封的標(biāo)準配件,你找死???那是軍事重地,制式符甲的備用標(biāo)準配件只有幾箱,一小塊指關(guān)節(jié)護甲都有嚴格的備錄……”
胡厚德滿臉惶恐,委屈地耷拉著腦袋說:“教官,我,我想,攢一套符甲……”
“你……”鄭紅軍的怒火頃刻間散去了一大半。
他沒想到,胖子這么干不是為了學(xué)習(xí)和研究,更不是為了玩兒,而是異想天開地想要攢一套符甲。這,是多么不切實際,卻又多么讓人感傷同情的想法啊。這,還是一個為之付出了所有努力的希望,被現(xiàn)實殘忍地撕碎后,只能含著委屈和無奈的淚水,把碎片拾撿起來,將支離破碎的它們拼湊成一塊的行為。
即便是,拼湊起來的希望,不那么完美,甚至丑陋,但至少,它還在。
沉默許久,鄭紅軍嘆了口氣:“厚德,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和想法,可你也應(yīng)該知道,一套符甲,不是收集到足夠的配件就能攢制,哪怕有一塊銜接不適,一條靈力線連接出問題,符甲都無法使用,甚至?xí)κ褂谜咴斐蓚??!?br/> “我不甘心?!焙竦乱е?,神色堅定地說:“即便最終失敗,至少在這個過程中,我還能學(xué)到知識,積累經(jīng)驗。”
鄭紅軍再次沉默。
許久,他選擇了妥協(xié):“厚德,標(biāo)準符甲配件不能動啊。這樣吧,我和車間、倉庫打招呼,損毀和損壞的符甲及配件你可以拿去研究,我讓他們報損。另外,車庫和特種大隊營區(qū)的隔墻邊,還有一間閑置房,以后去那里搞研究,記住,你是在搞研究,是學(xué)習(xí)!軍隊有紀律,在公開場合影響不好……你,明白嗎?”
“明白!謝謝教官!”胡厚德立刻得意忘形了,所以沒能掩飾住奸計得逞的淫蕩表情,被鄭教官一覽無遺。
“滾蛋……”鄭紅軍沒好氣地一揮手。
“是!”
胖子屁顛顛地滾了出去。
鄭紅軍左思右想,他媽的,又被胖子騙了。
拿到尚方寶劍的胡厚德,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搜刮行動——每天維修訓(xùn)練和學(xué)習(xí)的空閑時間,他都會大搖大擺到各車間、倉庫逛游,翻翻揀揀找些有用,或者只是看著順眼的配件,理直氣壯地據(jù)為己有,拿到那間獨屬于他的小房子里鼓搗。
他確實,想搞一套符甲。
軍方歧視胖子,沒有合適型號的符甲,還可以忍受??蓚刹橹嘘犇菐图一铮刻於急籧ao練成狗了,還有閑心隔三差五地輪流到胖子面前,得瑟他們配裝上符甲訓(xùn)練時,是何等威風(fēng),那一拳一腳一刀的威力多么強大,再過些日子,他們不但有資格去爭取符甲士星級,還要配備戰(zhàn)馬,到時候就是名副其實的符甲騎士了……
他媽的!
胖子覺得必須長點兒志氣。
他對偵察中隊的老戰(zhàn)友們豎起中指:“你們配裝的破“猛士|”型六代符甲,都是淘汰的貨,回頭給你們瞅瞅胖爺?shù)钠叽?!?br/> 大家對此嗤之以鼻。
胖子咬牙切齒,卻也知道這番話委實吹得不著天際,但他還是下決心,必須搞出一套符甲,能不能用,實戰(zhàn)性能又如何,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有。
如果不是在部隊,如果不是在特訓(xùn)營,守著特種大隊,上哪兒能找到軍方制式符甲的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