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門上的冷汗都滴到鼻子上了,倒不是害怕,只是特別緊張,因為剛才他們發(fā)力托棺材的時候,我隱約聽見有人發(fā)出了一聲鉚足勁兒的低吼,更確定他們就是活人。
????我很奇怪,以前總在電視上看見很多報道說誰誰殺了人之后把尸體砌在墻里,合著這些人都是殺人犯?今晚上是來毀尸滅跡的?可為什么要把尸體裝在棺材里呢?我本能地把身子向后蹭了蹭。在視線里看見秦一恒的肩膀,我才覺得安穩(wěn)一點。
????我一動,秦一恒看了我一眼,感覺他也很緊張。我見他跟如臨大敵似的,心跳得更快了。那群人已經(jīng)在三三兩兩地砌那面墻了。這些人干活兒都很熟練,沒幾分鐘,那面墻就被砌好了,從外面看,誰他媽能知道里面有副棺材啊!
????還沒來得及感嘆,秦一恒忽然往后挪了一下,在我耳邊低聲說:“趕緊往外撤,他們一會兒就該點紙人車馬了!”說著換了一個半趴的姿勢,朝后退了幾米,貓著腰就往外溜,根本就沒等我。
????這也他媽太不義氣了,我憋著罵,趕緊照著他的樣子撤退。他的動作看著挺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怕對方有所察覺,還不敢放開手腳,這么爬了幾步,我的胳膊就有些泛酸,所幸這時已經(jīng)能半蹲著朝后挪了。又挪了近二十米,我跟秦一恒退到墻邊一塊陰影里,才算停下。
????人剛蹲穩(wěn),那邊果然就亮了起來,頓時火光四射。我倆雖然已經(jīng)在黑暗里了,可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后退了幾米,我才終于有機會開口問:“這些人在干嗎啊?”
????秦一恒搖了搖頭,說:“我也一直在琢磨,這群人行事實在是詭異難辨?!彼侄⒅鸸獾姆较蚩戳藥籽?,還是搖頭。連他都沒了思路,我就更甭說了。
????我只能看著那群人把紙人車馬依次往火堆里丟,最后那幾個扛引魂幡的人把引魂幡也丟了進去,火光才逐漸暗了下來,接著人群里又出來一個人,揚起手使勁往地上摔了一個什么東西,聽動靜應(yīng)該是個器皿,然后一行人統(tǒng)一貓下腰,鼓搗了一下什么。距離變遠了,加上紙人車馬已經(jīng)差不多燒完,實在看不清他們腳下有什么。
????最奇怪的是,本來秦一恒見狀都已經(jīng)準備拉我跑了,可這群人立起身后竟然統(tǒng)一匆匆地朝另一個方向去了,并沒有回身,把我倆弄得都是一愣。
????半晌,秦一恒才突然臉色一變地看著我說:“壞了,他們放的路標根本就不是用來提示出去的路,而是在為別的東西指路,讓那東西進來。”
????我聽得心驚膽戰(zhàn),把東西引進來?甭說了,肯定不是什么干凈東西啊!我趕緊叫秦一恒想個法子。他倒是穩(wěn)住了情緒,低頭想了一下,道:“現(xiàn)在有倆辦法,第一個是跟著那群人,不過這時候想要再跟上就難了,沒了棺材當累贅,加上路線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估摸著早就跑沒影了。第二個辦法就是我們自己找出路,畢竟這棟建筑已經(jīng)在整個樓盤的邊緣,一會兒我們多加小心,很快也就走出去了?!?br/>
????言下之意,還是想自己找路。我左右看了兩眼,四周一片漆黑,不管怎么著,得趕快出去才行,在這里待著我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就連忙讓秦一恒帶路,我們自己出去算了。
????秦一恒“嗯”了一聲,四下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他在這黑漆漆的屋子里能看出什么路線,就帶我也朝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經(jīng)過那堵墻的時候,我倆特意停下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堵墻,應(yīng)該是在整個樓層中央的位置,算是修了一個很大的方柱,每一面都有七八米寬。秦一恒還上前用手敲了一下,又低著頭看了看地上剛燒過紙人車馬的殘灰,最后撿起一片黑不溜秋的東西聞了聞,喊了聲“我靠”,說:“我大概懂了,這個地方肯定是大師選的風水眼,他想用風水上的局把這附近的那種東西都引過來,把他的財路讓開!”說著,他一拍大腿,喊了聲,“糟了,我們早該往外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