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冰輕絕住在江徵歆的右側(cè)房間,但洺玥放心不下還是選擇住在了她的左間。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已陷入熟睡,唯有洺玥睡不著,坐在桌前看著手中的煙紫玉佩默默出神。
……
“你知道送玉佩代表著什么嗎?”她臉紅紅地問。
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些羞怯,帶著些探究、也帶著些期盼……
“男子送女子玉佩意味著愛慕、意味著承諾,意味著守……守……”
她說不下去,臉上泛起的緋紅比錦霞更美,蝶翼般的睫毛不住顫動,皓齒緊咬著粉潤的下唇,羞澀又專注地看著他。
也許是心有靈犀,那一瞬間他懂了。
“我愛慕你,承諾這份愛永生不變,亦愿為守身如玉,始終不渝。”他握著她的手對她許下此生最真摯的諾言,“送你玉佩,就是想我們一人一枚,做定情之物。”
……
曾經(jīng)的誓言,如今仍刻骨銘心。
他知道自己的心不會變,即便不能與她相依相守,此生除了她以外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洺玥小心地將煙紫玉佩攥在手中,然后閉了眼將額頭抵在上面。
萬籟俱寂中,隔壁的聲音透過墻板清晰地傳入洺玥耳中,他一驚,連忙跑了出去。
敲了敲江徵歆的房門卻無人應(yīng)答,洺玥心中一沉,當(dāng)即推開房門,看見地上蜷縮的身影時他立刻沖了過去。
屋內(nèi)漆黑一片,洺玥先將江徵歆抱到床上,然后點(diǎn)燃了燈仔細(xì)查看她的情況。
左肩已經(jīng)殷出血來,額頭也有些紅腫,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洺玥忙伸手去試江徵歆的體溫,在觸摸到她額頭的那一刻手猛地一顫。
她發(fā)了高燒!
一路上他都盡量避免和江徵歆講話,避免去看她,以至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她病了。
“對不起,都怪我?!彼没跇O了。
洺玥先下樓托守夜的活計去找大夫,然后拿了傷藥為江徵歆止血。
衣物褪至左肩,白皙的肩膀上裹著層紗布,洺玥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受傷。
難道是落水的那次?
他當(dāng)時竟然沒有察覺。
一路上她該有多疼……
洺玥滿是心疼和自責(zé)。
他小心翼翼為江徵歆拆去已被虛汗洇濕的紗布,重新清理傷口又上了藥,然后再將傷口包裹好。
做這一切時他都極盡輕柔,生怕再為她多添一分傷痛。
“小玥。”江徵歆低喃了一聲。
洺玥身心一震,立馬應(yīng)道:“我在。”
然而江徵歆并沒有醒,只是在夢囈。夢中的洺玥即將離她而去,她很想開口挽留住他,但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把所有話死死守在心里。
不愛了,挽留又有什么用呢。
洺玥看著江徵歆緊皺的眉心和眼角的淚光,他的眼睛也跟著濕潤了,伸出手溫柔地?fù)嵘纤拿夹模胍獙⒛菓n傷的痕跡抹去。
仿佛是感到了洺玥指腹微涼的溫度,江徵歆微微睜開雙眼。
“……小……玥?”她的意識仍然混沌。
模糊的暖色光芒中,洺玥正在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怕是又做夢了。”
江徵歆微微笑了下,低喃道:“不過真好,能在夢中見到這樣的你?!?br/> 洺玥的心猛地一痛,想告訴她這不是夢,但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很快那雙蝶翼般的眼簾又落了下去,江徵歆陷入了沉睡。
這個夢很好,她想繼續(xù)把它做完。
洺玥將大夫開的藥煎好后才叫醒江徵歆,扶她坐起來時江徵歆才略微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