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字眼落入,像釘子一樣敲進(jìn)心里,耳朵嗡嗡嗡的發(fā)疼。
“說什么?說什么你不懂么?只要大小姐不醒來,你就是安全的。不然,你總是往醫(yī)院跑做什么?”
“……”傅知夏搖頭,她的話讓她眼底的光逐漸碎裂,她搖了搖頭,聲音澀啞,“不管你怎么想,我沒有這樣的想法?!?br/> 她轉(zhuǎn)身抬步就走,聽到后面楊美玲的冷笑:“沒有這樣的想法,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傅知夏,你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不管以前怎么樣,但是現(xiàn)在,”她攥緊了手心,緩緩回頭,指甲掐入手心也平復(fù)不了情緒,“我想她醒來,我每天每夜日日祈禱都想她醒來,我想她醒來不比你們少。你相信嗎?”
楊美玲冷哼了一聲:“相不相信又有什么重要的?什么事你也都做了,你還指望誰相信你什么?”
“好,你不相信?!备抵狞c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我十惡不赦,就連自己的母親都想要我下地獄,我……”
“啪!”
“母親?”傅知夏緩緩地抬起眸子,女人冷漠的眼神像是在她心里扎了一跟長針,她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你沒有母親。你這種人,就該去把牢底坐穿!”
“那就把牢底坐穿?!备抵耐笸肆藘刹?,臉上的疼痛已然感受不到,心里抽搐的疼漸漸麻木,她看著她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眼,“我現(xiàn)在就去投案自首?!?br/> “投案自首,你說得輕巧!你處心積慮地嫁入霍家,就是因為知道霍家那是什么樣的家庭。霍劭霆還沒有跟你離婚,怎么可能讓你去坐牢?”
“那我去離婚,我跟霍家脫了關(guān)系了,就可以去坐牢了?!?br/> 楊美玲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像是被她這句話給激怒了。
“離婚?到底是有了霍家這棵大樹,還敢威脅我了?”她一下子揚起手來,傅知夏閉上眼睛,只是預(yù)期的疼痛并沒有落到臉上,耳邊有男人磁性的聲音漫漫響起:
“如果我沒記錯,楊女士該是跟知夏斷絕了母女關(guān)系。既是已經(jīng)斷了關(guān)系,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是什么道理?”
傅知夏睜開眼睛,模糊的淚眼之中,她看到霍劭霆甩開楊美玲的手,朝著她走過來,大掌落在她被打紅的臉頰上,大拇指的溫?zé)岷痛旨c感似乎掩蓋了那樣的疼痛。
“凡事缺少證據(jù),法官都是不能給出結(jié)果的。當(dāng)初我記得跟傅家已經(jīng)說清楚了,現(xiàn)在看來是說得還不夠清楚。是這樣嗎,楊女士?”
楊美玲動了動唇,一時之間臉色更白幾分?;艏胰羰堑米锏闷?,傅知夏定然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前幾日似乎聽到傅夫人跟傅先生爭吵,說是生意場上霍家對傅家也算是照顧周全。只是這霍劭霆,怎么可能會對傅知夏有半分心思?說來說去,不過就是霍家的顏面罷了。
“霍先生,今天的事,是我過于激動了?!彼瓜骂^來,“大小姐還沒有醒過來,我心里著急。”
“還希望楊女士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激動?;籼哪槪彼氖种篙p撫,聲音輕卻帶了幾分狠意,“可不是誰都可以打的。”
“是。”楊美玲低頭,又抬眼看著傅知夏,“霍太太,我們母女情分已盡,還請霍太太不要……”
“我太太年輕,又念舊,雖然說把什么都給忘了,卻總是忘不了這點舊情,比不上楊女士這樣灑脫,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女兒說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