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開了屏的孔雀
星期一。
晨之初,云煙霧靄,一片霧蒙蒙的。
空氣清冷,透著股寒潮。越臨近冬天,早晨的天亮的愈晚。
凌晨五點多,接近六點多的時候,天還未完全亮透,遠方的天際隱隱有星光。
“嘩嘩——”竹稍刮過地面摩擦過聲音,早起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掃完最后一段路。
晏辭支著頭歪靠在車窗邊,嘴里叼著豆奶,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豆奶被熱過,留有余溫。
溫言瞥了一眼晏辭,看他一副懶散的樣子,豆奶叼在嘴邊都懶得吸,就叼在那里。
拈了塊潤喉糖,溫言咬著潤喉糖,問:“今天起這么早?”
“很早嗎?”晏辭叼著豆奶,聲音含糊,說:“太陽公公都要起床了?!?br/>
溫言聽了,薄唇勾了個弧度,開口:“對別人來說,不早。對你來說,可是太早了啊?!?br/>
別人那是鑿壁偷光聞雞起舞,晏少爺那可是回回踩點進班級。
早是不可能早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早,只能靠踩點進班級才能勉強維持生活的樣子。
能睡著就絕對不會醒著。
晏辭慢吞吞嗯了一聲,另一只手摸了摸耳邊黑色的碎發(fā),回:“從良了不行啊?!?br/>
“行?!睖匮詼p了車速,過了緩沖帶。
那可是太行了。
晏辭都能從良,母豬都能上樹。
離學(xué)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溫言緩緩將車停了下來。
白色的w212穩(wěn)穩(wěn)地切入路邊的停車位。
晏辭叼著豆奶,解開了安全帶后反手帶上了衛(wèi)衣帽子,推開了車門下車。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guān)上。
溫言指尖敲著方向盤,看著晏辭的背影,他單肩背著空落落的黑色背包,一只手插在衛(wèi)衣口袋中,另一只手上下?lián)]了兩下,算是打了招呼。
離早讀還有一段時間,晏辭到班級后收拾好課桌,隨意地抽了本英語書,叼著豆奶趴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今早確實起得太早了,他到現(xiàn)在都很困。
沒多久,前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楊懷寧和孫菲菲互相擠兌著進了班級。
楊懷寧單腳勾過自己的凳子,一只手撐在晏辭課桌上,說:“哎喲喂,這誰啊?這不是我們晏少爺嗎?我沒看錯吧,來這么早?”
“進去進去,你哪來這么多話?!?br/>
楊懷寧一屁股坐了下來,連書包都沒拿下來,雙手搭在晏辭課桌上,喊:“醒醒,哥們。”
晏辭叼著豆奶,左手搭在后脖頸處,慢慢地抬起了,表情不是太爽。
“臥槽——”楊懷寧見到晏辭,沒忍住,臥槽脫口而出,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補救:“大哥您睡您睡,好好睡。我收聲我閉嘴?!?br/>
晏辭聽了,支著的頭又慢慢垂了下去。
垂到一半,就聽見楊懷寧又開始嗶嗶:“不對啊,不是,前天大哥還是一副人在江湖飄就該放蕩不羈的模樣,這咋整的???才過了一天,您一頭帥得飛起的頭發(fā)呢?”
晏辭:“……”
楊懷寧是這真的屁話多。
支著頭,晏辭掀起眼皮,透過黑色碎發(fā)間的空隙,不冷不熱的瞧著楊懷寧,唇角沒了一貫懶懶散散的笑。
晏辭偏女相,完全遺傳了晏家的基因,原本銀白的頭遮掩了不少女氣,再配上散漫不走心的笑,總給人一股輕佻慵懶的感覺,一股子雅痞乖戾的感覺。
現(xiàn)在柔軟的黑發(fā)倒是斂了原本的乖戾,但抿著唇冷冷地看人的時候,比原來更可怕。
“額……”楊懷寧低下頭,做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請的姿勢,說:“大哥,您請睡!”
移動騷話精來了,也睡不成了。
晏辭拿下衛(wèi)衣帽子,問:“幾點了?”
“差三分鐘,六點二十?!睏顟褜幯杆俳拥?,頗有為大哥鞍前馬后的氣勢。
晏辭:“班長還沒來……”
楊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