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車行了?”
見特列斯沒有將昏死過去的克里夫帶走而是直接往營地的方向走,索尼婭有些奇怪。
“不去,這家伙是個**煩,解決掉了再想辦法好了?!?br/> 從克里夫這里知道了事情之后,將他交給警方雖然是最好的選擇,可萊塔尼亞的巫師很顯然不是什么善于之輩,如果他至少解決克里夫的話那并不會是什么麻煩,而如若他在烏薩斯內(nèi)部引起什么動蕩的話,那也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行程,雪原游擊隊本身也是在烏薩斯活動的。
特列斯能夠預(yù)言到的只有三天前后,所以就算把克里夫安全的交給警察,并且告訴他們克里夫的真實身份那也不足以解決現(xiàn)狀,萊塔尼亞巫師肯定派出了刺客針對克里夫,特列斯可不想招惹那些刺客,順便給企鵝物流的委托帶來麻煩。
所以車行暫時不用想了,但是就這樣帶回安娜那邊的營地也不是辦法。
那樣麻煩的就是安娜他們了,對于照顧自己的小熊們他也不想添麻煩,到頭來也只能將克里夫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那便是傳聞中的感染者診所了。
至于特列斯能在克里夫身上獲得什么好處,那就要讓他嘗試一下從夢中得到的精神系咒術(shù)了,當然,并不是操控克里夫,而是維持住他即將瀕臨崩潰的身心,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大發(fā)慈悲,當然是為了等待克里夫回到大公位置的時候,能從他身上撈到一些好處,也就是賭博了。
賭那個萊塔尼亞巫師會讓瓦西里大公全家升天,然后保下的克里夫重新繼任爵位,至于感染者的身份,特列斯完全可以治好他這種輕度的礦石病。
當然重度也不是不能治,就是療程挺長的,盡管在夢里的‘陛下’治療起來都是隔空施法一次性解決,只能說...太弱小了!
“你們回來的真快?!?br/> 安娜坐在營地的椅子上看著帶來的偵探小說,看著折返的兩個人。
“安娜...小姐,我想向你打聽個事情。”
“?”
安娜突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索尼婭呢?”
“她?她回去了?!?br/> 當然是在秘密基地看著克里夫,畢竟克里夫還是個感染者,特列斯也不能就讓他一個人呆在索尼婭的藏身處,要不然很容易就跑掉了。
“是么?!?br/> 特列斯說謊的樣子風輕云淡,幾乎沒有什么破綻可言,就算安娜原本對他不怎么信賴,但是這幾日的相處下來,那股懷疑也是少了許多。
“那么打聽什么事情?”
“就是那什么感染者診所?!?br/> “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安娜有些懷疑的看向了特列斯。
“考慮到我最近就要離開切爾諾伯格,收集一下那個被追捕的感染者罪犯的情報,如果不能如期出發(fā)的話,說不定還要自己動手?!?br/> “........................”
安娜還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特列斯,但是仔細想了想自己掌握的關(guān)于‘感染者診所’的傳聞。
“那里挺危險的?!?br/> “沒事,我力大如牛?!?br/> “阿撒茲勒?!?br/> “嗯?”
“那個診所叫阿撒茲勒?!?br/> “你還真干脆啊?”
特列斯有些意外,他本來還以為安娜會刁難他一下的。
“反正特列斯先生你死不死也不關(guān)我的事情?!?br/> “......................”
這姑娘說話真損啊.....
“記得別把索尼婭卷進去?!?br/> “我盡量。”
“只是盡量?”
“好好好,我保證不把她卷進去。”
特列斯總覺得類似的對話之前好像也有過?
不過算了,知道了名字就好辦了。
瞥了一眼籠子里的裂獸之后,特列斯離開了學生們的營地,然后通過切爾諾伯格的阿撒茲勒診所這個名字進行預(yù)言。
隨后,腦海之中出現(xiàn)了前往阿撒茲勒這個隱秘場所的路線,稍微結(jié)合了一下索尼婭的藏身處所在的位置之后,特列斯規(guī)劃了不會被烏薩斯軍警發(fā)現(xiàn)的前進路線,畢竟克里夫不能在大街上隨便亂走。
看著眼前拿著軍刀的索尼婭,特列斯挑了挑眉。
“警惕性倒是不錯?!?br/> “從安娜那里打聽到了那個診所的位置?”
“是啊,接下來就是克里夫先生,你了。”
特列斯蹲在了曾經(jīng)的大公之子,貴族后裔面前,他是烏薩斯貴族階級之中也算得上是頂流的階層,想必最近的生活和日子對于他而言幾乎是地獄般的,沒有溫暖的床鋪和可口的食物,只有曾經(jīng)被他耀武揚威厲聲呵斥的軍警們四處追捕,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一樣逃竄的地步。
太可悲了。
“你究竟..想怎么樣?”
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低賤感染者這件事情更是一次讓他墜入深淵的打擊,更讓他恐懼的,還是眼前這個仿佛看透了他一切的魔族。
那漆黑墨鏡此刻如同深淵,就好像無窮的黑暗在注視著一般。
“沒什么,只是讓你暫時安全一點,切爾諾伯格的感染者診所能堅持許久,也足以證明他們可以在軍警的排查之下保護住你的存在,而克里夫先生,你想要活下去拿回你的權(quán)力嗎?”
“呵...那可能嗎?我已經(jīng)變成了帝國最下賤的感染者,哪怕我的父親權(quán)勢滔天,也不可能會留著我這么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感染者兒子,我會被秘密處理掉,哪怕那個萊塔尼亞巫師不做,我父親也會這么做?!?br/>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居然看的這么開?”
特列斯本以為他還會無能狂怒一番,來讓自己花點功夫震懾他一下呢。
看來這幾日的流亡改變了他,或者說他從最開始就很有自知之明,他只不過是繼承權(quán)靠后的小兒子,頂多在自己的兄長繼位之后通過家族的聯(lián)系保持貴族的地位而已。
“所以你想說什么,魔族佬?”
“只是,對于這片大地的人而言就簡單的事情,你想活下去嗎?卑賤的、無恥的,茍延殘喘的匍匐在你曾經(jīng)俯視著的位置,活下去?!?br/> 特列斯的聲音平靜,但是鏗鏘有力。
“你有這樣的勇氣嗎?克里夫先生,哪怕是喝著泥水,也要活下去的勇氣,你有嗎?”
“我....”
感染者是烏薩斯的土地上最為低賤的存在,哪怕是被圈養(yǎng)起來的裂獸都比這些全身礦石的怪物要尊貴。
這是他的父親曾經(jīng)教過他的話,可現(xiàn)在自己的父親身陷囹圄,還有兄長們也不知是生是死,他茍延殘喘,也不過是保持感染者的狀態(tài),而他的家族和產(chǎn)業(yè)還有軍團會被其他的大公給瓜分干凈,那些如吸血鬼一樣的貴族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時機,只要等巫師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