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瀆神者!卡茲戴爾!”
枯槁的肉體,干癟的皮膚,破爛的巫師長袍,以及那流出黑色血液,空洞的眼眶。
操縱感染者軍隊(duì),將他們?nèi)缰w一樣操縱的神巫,萊塔尼亞的支配者,他匍匐著,哀嚎著,仇恨著。
凝視著眼前的純白暴君。
“我詛咒你!卡茲戴爾!你這個叛徒!你這個惡魔!你不會得償所愿!你必定會迎來最悲慘的末路!”
“.......................”
最后能看到的,是那空洞之人被破滅的景象。
“特列斯先生?”
“?!”
稍微假寐了一會兒的特列斯睜開眼睛,眼前是穿著白大褂的菲林少女,她叫做克萊爾,是阿撒茲勒感染者診所的護(hù)士,在大約一個小時前他將克里夫帶到了這里,迎接他與克里夫的真是這個護(hù)士,當(dāng)特列斯證實(shí)了自己感染者身份的時候她也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薩卡茲太容易感染了。
“怎么了嗎?”
“沒什么,只是您剛剛睡著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我想問問是不是您的礦石病發(fā)作了?”
雖然薩卡茲對礦石病的抵抗能力也還算強(qiáng),可如果結(jié)晶生長的部位很糟糕,哪怕是薩卡茲和其他種族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沒什么,只是做了個噩夢。”
最近關(guān)于‘陛下’的夢境還真是無孔不入,稍微假寐一會兒都會侵襲而來,盡管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但老實(shí)說,感覺很差。
再加上看到干巴巴的尸體詛咒自己不得好死什么的,也太糟糕了。
“原來像特列斯先生這樣的人也會做噩夢?。俊?br/> 克萊爾笑了笑,畢竟這位薩卡茲感染者帶著他的同伴來到阿撒茲勒時的難以想象他是一位感染者。
彬彬有禮且不會因?yàn)橄胍玫结t(yī)療物資而急躁,只是請求他們先救助自己的伙伴,像這樣的人實(shí)在是少見。
不過實(shí)際上特列斯根本不需要治療,而且克里夫也只是工具人,而非什么重要的伙伴。
“克萊爾?!?br/> “赫拉格先生?!?br/> “你先去幫助其他患者吧,我有些事情想和這位特列斯先生談一談?!?br/> “額...好的,那我去忙了?!?br/> 克萊爾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的領(lǐng)導(dǎo)人,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黎博利,不知道他會和這位薩卡茲談?wù)撌裁词虑槟兀慨吘固亓兴褂⒖〉耐饷埠陀哪恼勍逻€有彬彬有禮的舉止完全不像是那些故事之中描述的邪惡魔族。
“您好,赫拉格先生。”
“....................”
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赫拉格也是覺得頭疼,作為曾經(jīng)烏薩斯功勛卓著的一位將軍,他對烏薩斯的上層圈子也十分熟悉,自然是認(rèn)識瓦西里大公的小兒子克里夫,至于最近被全城通緝的感染者罪犯,他覺得可能就是這個彬彬有禮的薩卡茲。
畢竟他可是薩卡茲,就算再怎么有禮貌,骨子里肯定會有一股瘋狂存在,不是大多數(shù)人都會像他的老友那樣克制自己。
“你知道克里夫是誰嗎?”
“瓦西里大公的小兒子,一個倒霉蛋?!?br/> 特列斯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只是抿了一口克萊爾為自己準(zhǔn)備的茶水,面帶笑意。
“你有什么目的,年輕人?”
“年輕人?”
白發(fā)的薩卡茲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過赫拉格卻依舊是沉著目光,靠在桌子上的降斬仿佛隨時都會出鞘。
“好吧,我的確挺年輕的?!?br/> 至少心態(tài)上還是很年輕,實(shí)際上自己才幾個月大吧,在這片大地。
“也許您誤會了什么,赫拉格先生,被全城通緝的是那位克里夫同學(xué),而不是我?!?br/> “一位大公之子?”
“他家大公被萊塔尼亞的巫師給操控了,全家就他一個人幸存了下來?!?br/> “什么?”
赫拉格聽到這位薩卡茲說的話第一反應(yīng)是他在講什么笑話,一位在烏薩斯聲名顯赫的大公,會被區(qū)區(qū)一個萊塔尼亞巫師控制?
“不信您可以去自己問問克里夫,我也沒說謊?!?br/> “......................”
看特列斯信誓旦旦的模樣,赫拉格也相信了幾分。
“那么你為什么會將他送來阿撒茲勒?”
“切爾諾伯格還有其他地方收容感染者嗎?”
但是他是貴族,還會引來麻煩...這些話赫拉格不會說出口,而特列斯卻也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他也沒打算白白將克里夫寄放在這里。
“赫拉格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您和貴族或者說烏薩斯上層圈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您既然經(jīng)營....”他看了一眼赫拉格的長刀,“....和保護(hù)這所感染者診所,那么我相信,您對感染者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不會不管不顧,那么來做一個有趣的交易吧,您幫我照看克里夫直到那個萊塔尼亞巫師被烏薩斯處理掉,而我可以幫您將一些重癥的礦石病患者的癥狀減輕?!?br/> “你是說,你可以治療他們?”
薩卡茲醫(yī)師,以及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赫拉格不禁想到了一個薩卡茲醫(yī)療組織。
“你是赦罪師?”
“赦罪師?”
特列斯回憶了一下,他似乎沒聽說過這么個鳥組織。
“不,我是一名薩卡茲工匠,只不過我的源石技藝對礦石病可以起到作用,我之所以是輕度癥狀,也是因此。”
“那你為什么不治療克里夫呢?”
“因?yàn)槲乙盟!?br/> 特列斯說的十分干脆,而這也讓赫拉格多了幾分忌憚。
“你這是在引火燒身,烏薩斯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恐怖,你想用克里夫得到瓦西里大公的位置,那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但是這對您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利的交易,至少克里夫在回到那個位置之前,在這里,我相信他可以不回被巫師發(fā)現(xiàn),而我也會幫您治療一些命不久矣的患者,讓他們有些生的希望不是嗎?至于我能不能與烏薩斯對抗,這和您的診所也沒太大關(guān)系?!?br/> 特列斯說的合情合理,但是赫拉格覺得一旦和這個男人扯上關(guān)系之后,阿撒茲勒會陷入一個可怕的旋渦之中。
但是,他說的可以減緩重癥感染者癥狀的源石技藝,赫拉格確實(shí)是有些心動,雖然在礦石病困擾這片大地的子民已久的現(xiàn)在,所謂的源石病特效藥和能夠抑制礦石病的源石技藝多如牛毛,但也全都不過是招搖撞騙罷了,礦石病是絕癥,這是困擾大地已久的一件事情,赫拉格不認(rèn)為他能有什么辦法,可他也不能忽視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