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也是他最想看的模樣。
紹永帝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個孫子的身上雖然流著謝氏的血,但他是溫家人!他難得這樣信任倚重一個后輩,在他身上押注了諸多期望。
甚至想過,若是宜王府這次能頂?shù)米×宓膬A軋,他因?qū)O而傳子,也未嘗不可。
沒想到,連他也這樣辜負(fù)他。
溫越撿起扔在地上的供詞和香球,直到此時,他的表情依然鎮(zhèn)定:
“這香球確實(shí)是出自宜王府,但是四年前就流出去了。當(dāng)年越少不更事,府上有刁奴王大川背主,主掌采買時倒賣做賬,這東西就是那個時候不見蹤影的......”
“至于這筆跡,倒是模仿越模仿得很像,可是我為何要親自寫信,生怕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
“四年前,”紹永帝悠悠地開口了,“你那時才十六歲吧?!?br/>
“是。”
“你祖母生怕朕遷怒了你,縱使病重,也要拘著你在身邊,怕稍有差池,你的小命就不保?!?br/>
紹永帝的語氣竟然還帶有一絲懷念,“朕記得你那時候瘦得驚人,正是竄個子的大小伙子,卻比十幾歲的女娘還要輕。朕看得不忍,還讓人給你多添了道菜——你吃了嗎?”
溫越跪了下來,叩拜。
“你沒有吃吧,哈哈哈哈,謝莞讓人換了?!苯B永帝半張臉是笑著的,半張臉卻像是在哭,“怎么,她就這么怕我在菜里下毒?嗯?你呢——你當(dāng)時敢吃那道菜嗎!”
紹永帝上前一步,拎住了他的領(lǐng)子,逼視著他:“你說四年前你的東西就流出去了,怎么,那時候就有人惦記你這個,被親爹為謀生而棄在梁京的廢物了?”
“誰?老三嗎?”
溫越目露惶然地看著他,原本掩飾的游刃有余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崩塌,他在皇帝的雙手里,喉嚨發(fā)緊,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變成那個無可依靠的質(zh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