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書里寫道,桃殀山里的秘境之地,是少年閣的學(xué)生和桃殀山仙士所承法器之處。平日里,就算是居住在山里的仙士都進(jìn)不到里面。秘境之地的入口,也確實是那一口泉眼,只不過從外面看來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泉眼。只有等擇煉之人在桃殀山內(nèi)通過了“金木水火土”五道歷練之后,由大閣主率幾位閣老起陣法,合力打開泉眼之處的法門,擇煉之人方可入內(nèi)。斷不是像柳、白二人,被力道打進(jìn)泉眼,又被水沖到秘境之地。
至于秘境之地如何景象,除了擇煉之人,外人不得而知。因為,秘境由擇煉之人內(nèi)心所幻化,緣于每個人的心之所劫,所以變化無窮。只有擇煉之人通過了秘境內(nèi)的心之所劫,法器便可呈現(xiàn)。且每一柄法器都有自己的靈魂,法器之名也是法器之魂自己所取,刻于法器之上。就像白文翕的赤玉笛,自命名“九霄”;若大閣主的琉璃筆,自命名“澹齋”。最后,法器自會帶著擇煉之人,回到泉眼法門之外,這便算是大功告成。此后,陳放在少年閣正堂玉石案幾的少年閣名典錄里,便也會自動為擇煉之人取字,呈現(xiàn)其名號。到此,冠禮禮成,一切皆是天緣。讀到這里,柳香心里明白了幾分。
“所以說,我們雖被人打入了泉眼,卻也意外承接了你的法器‘桃夭扇’。那么,‘在水一方’之內(nèi)的情形便是你的心之所劫。不過,這算是哪門子的心劫?更何況,為何我會參與到你的心劫里面?”柳香滿臉都是疑惑地問道。
白英并未著急作答,只是從腰間深衣下取出了法器桃夭扇,遞給柳香,道:“你且仔細(xì)看看!”
柳香接過,仔細(xì)瞧著,心念:“此法器也是用了湘妃竹制成扇骨,難不成桃夭扇之魂也去劈了離閣老的湘妃竹?”
再緩緩打開扇面,只見粉色桃花恣意盛開,扇面的右下提有兩行字“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字,像極了柳香自己的筆法?。?!
看到這里,柳香欲想進(jìn)一步確認(rèn)道:“這法器的材料、做工和筆法確實與我贈你那一把扇極為相似,但我當(dāng)初在扇面上畫的玉面桃花,而這一把的扇面卻是粉面桃花!”柳香看向白英,并將桃夭扇遞回給他。
“這法器正是你所制的那一把扇,這兩句詞也是你在‘在水一方’所題。至于這扇面桃花為何會變?yōu)榉凵?,我想,或許是法器之魂的緣故?!卑子⒌馈?br/>
柳香看著白英悻悻說:“那這法器之魂必定是個女嬌娥,不僅喜粉色,還喜長得好看的人。”
柳香心想,本公子劈了竹子,做了扇子,畫了桃花,跪了懲戒室,到頭來卻給別人做了嫁衣。哎,時也,命也!
白英看著柳香一臉吃味的表情,又言:“至于到底是何人引我們進(jìn)桃殀山,又為何送我們進(jìn)秘境之地,我確實不知。之前桃殀山上空的陣法異動,怕是你們南玄柳氏也早已察覺,不然你也不會兩次欲探桃殀山。我能進(jìn)入桃殀山和綠竹林結(jié)界,是因為九霄赤玉笛可以破了那些禁制。”
柳香問:“既然第一次你在桃殀山內(nèi)遇見我,那么那晚迎新禮在鳳仙樓喝酒的是誰?”
“只許你有近衛(wèi)?”白英反問道。
聽到這,柳香頓時驚訝,從上到下把白英看了個遍,又在白英周遭滿眼尋找他的近衛(wèi)。白英已來少年閣數(shù)月,卻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白英還帶了近衛(wèi),甚至連這近衛(wèi)的影子都不曾看到。難不成在白英在懷繡里藏了個人嗎?
白英看著柳香此時的舉動,道:“白氏近衛(wèi),非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