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張謹言已經(jīng)雇了小轎在等著了。
兩人坐著小轎去到江邊,兩岸河堤化成了兩條白練,似仙女飄帶,順著江流蜿蜒。岸邊的垂楊柳上頂著一頭白霜,宛若老翁垂釣,別有一番景致。
張謹言道:“榮州鮮少落這么好的雪,今早見屋檐白了,就想邀蕓妹妹來江邊看雪?!?br/> 難得見這么妙的雪景,裴云心情不錯。
“張公子有心了。江南雪景,我確是第一次看,十分新奇?!?br/> “蕓妹妹喜歡就好?!?br/> 張謹言面露赧然之色,但興致卻更高,指著梁橋道:“前頭就是望江橋,從橋上能看見飛玉塔,這時也應是落白了?!?br/> “那就去瞧瞧吧?!?br/> “好!”
張謹言興致沖沖地上前引路。
剛踏上橋,還沒來得及看景,裴云就看到了一對熟悉的人影上了花船。
張謹言順著她目光低頭一看。
“那不是清王和瓊雪姑娘嗎?”
悄悄看了眼裴云的神色,又道:“瓊雪姑娘是天香樓的花魁,平日里想睹芳容都是難上加難,沒想到還會與人游江。”
裴云嗤笑一聲,“難上加難說得是普通人,在有權有勢的人前面,她不過是一個皮相還不錯的女人罷了?!?br/> 尋常人要見瓊雪多難她不知道,但那天知府為了討好陸棠清讓瓊雪陪酒,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在沒錢沒勢的人面前是高嶺之花,在有錢有勢的人面前就成了玩物。伶人多半都是如此。
張謹言聽她言語冷漠,以為她是在生清王的氣,心里閃過一絲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