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離傘落,無煙無雨,若花得以,失了情,散了意。
不知是怎的,她最近總喜歡陰雨連綿的天氣,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腐敗的像是這天界的仙規(guī),荒誕無期。
她忽的想起依滕說過的話,笑意潺潺。是啊,陰雨的天氣是很適合睡覺,……什么都看不到啊??床坏饺诵碾U(xiǎn)惡,看不到背后冷箭,也看不到她滲透骨縫的冰冷……
依滕再?zèng)]來找過她,倒是蘇阡默日益閑散了起來。
每日瞧著他在雪地里飲茶,心里癢癢的,很想同他一起,可礙于面子,又實(shí)在不好意思。
終于有一天,再忍不住那顆愛慕之心,跑到了他面前,小聲問道:“師父,我可否也能嘗嘗?”
她猜不到蘇阡默的回答會(huì)是怎樣,總不過是讓她回屋去罷了,又或者是為她倒上杯茶水。
只不過她沒想到,蘇阡默只是淡淡答了三個(gè)字。
“坐下吧?!币琅f的面無表情。
冷冷的風(fēng)雪攜裹,讓蘇阡默在那一刻顯得那般孤漠。
她提裙而坐,石椅因常年被白雪覆蓋,久而久之,也沾染上冰冷的氣息,才剛剛坐下,一陣透骨的寒氣就隨之而起。
向來不愿意坐在這石凳上,就算已經(jīng)在這里過了這么長時(shí)間也一樣。
屁股凍的緊,坐立不安的,想是蘇阡默也看見了,就倒了一杯茶水給她。
微熱,指尖的碰觸傳來溫暖的感覺。忍不住捧緊了杯子,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帶著椅子也感覺暖了起來。
眼角輕轉(zhuǎn),雖是低著腦袋,也能看到蘇阡默。
難道是最近又出了什么事情嗎,看著蘇阡默眉頭緊皺的樣子她不禁有些疑惑,魔界已經(jīng)被打退了不是,還有什么別的事情要發(fā)生了嗎?
她不敢說話,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說不定還挨一頓罵,何必呢。
雖說是沉默著,這場景卻未嘗不令人沉醉其中。
這些日子,只要一看到蘇阡默,腦中就會(huì)想到那海中一吻,臉色微紅,心里不禁責(zé)怪自己的想法。
“傾兒”他突然喚她的名字,令她嚇了一跳,一口茶水嗆著。
咳了半天,用袖口擦了擦,才回道:“師父,什么事?”
蘇阡默思索再三,“我想,既然非歌都已經(jīng)出師了,你作為師姐還在這里,實(shí)在有些不妥,所以,我想……”
話沒說完,類宛傾卻已經(jīng)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如今她這般迷戀,怎么舍得離開。
“師父,我不愿離開您?!边@話在別人聽來已有了別的意思,可在蘇阡默聽來,卻是孩子不愿離開家人罷了。
“也好。”他喝著茶水答道。
又是一陣沉默,類宛傾心里卻已經(jīng)甜開了花。
她不知師父理解的是什么意思,但總歸他還是不愿將她趕出師門的,這樣就好。
唇角微微上揚(yáng),本來清苦的茶水也在舌尖上略過一陣香甜。
怎么感覺有些醉意,她端著茶盞仔細(xì)打量,奇怪啊,明明是茶水不是嗎。
“對了師父,您怎么會(huì)突然想起這件事的?”趁著熏醉之意問出。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都過了這么長時(shí)間,師父怎么會(huì)突然提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