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扛著麻袋推著木車,趕著牛馬進進出出的人群中,突兀地閃現(xiàn)一個一身青衣,俠客打扮的男子。
最初的一眼,慕容越并未感覺他如何扎眼,只是突然看到了他胯下騎著的那匹馬。
黃鬃馬,好眼熟的黃鬃馬。
就這樣,從城外慢慢滴走了進來。
那一身合體的青色衣衫無風(fēng)自動,身后古樸的玄青色長劍泛著幽幽清光。
在這一片炎炎烈日下,帶起一片莫名的清涼。
胯下的黃鬃馬靈巧地邁著輕快的步伐,棕色的小蹄子踏在青石城磚地面上,咯嗒作響。
這一瞬間,慕容越的耳朵再聽不見其他聲響,入耳的,只有那一聲聲馬蹄的叩響。
“咯嗒,咯嗒,咯嗒……”
黃宗馬似乎聽到了什么,豎直的耳朵微微向身后轉(zhuǎn)了轉(zhuǎn),好看的大眼睛眨了眨。
馬背上的男子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神情淡然走過。
火熱的烈日下,在他身上,顯露出幾分超然物外的清爽感覺。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啊,熟人吶!
這位,正是昨日被慕容越不要臉滴搶錢袋又劫了馬匹的可憐人。
冷不防一看到這個人,慕容越的腦海里瞬間就浮現(xiàn)出那一雙詭異的幽瞳,如同深海的漩渦。
乍一看,似一灘幽靜的湖水,平靜無波。
可是細一看,卻如同一個地下海溝,暗潮洶涌。
再看一眼,便要被這滔天巨浪卷入其中,無法自拔。
這邊的金琳琳和帥哥公子跟慕容越說了幾句話,看見慕容越?jīng)]有回答,整個人呆愣愣地坐在那里,臉上還隱隱有腹誹的神情。
帥哥公子不禁愣了愣,順著慕容越視線的方向便望了過去。
城門口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便開口探尋地問道:
“額,這個。越姑娘?越姑娘?越……”
“啊?”
慕容越神游天外的思想被喚了回來,傻兮兮地看著面前呼喚她的帥哥公子。
“怎么,餛飩不合胃口嗎?要不要再給姑娘添些別的吃食……”
公子禮貌地一笑,端了端大碗餛飩,挑著筷子示意慕容越。
“哦。哈哈,沒沒沒,就是一時想起點兒別的事。我們吃飯,呵呵,吃飯?!?br/> 慕容越尷尬地笑著回答,立刻收回了目光,準備開始吃飯。
順手抓起筷子,把筷子往碗邊上一放,慕容越不禁愣住了。
筷子……
怎么是筷子!
你妹的,誰不知道我慕容越不會用筷子??!
我不會用筷子?。?br/> 你讓我怎么吃餛飩?。?br/> 慕容越殺氣騰騰地瞪了一眼面前幸災(zāi)樂禍的金琳琳,連忙回過頭去,對著店老板喊了一嗓子:
“哎,老板,你這連勺子都沒有,怎么喝湯???”
“嗤——”
只聽一聲犀利的噴飯聲音在對面響起。
原來是這邊低頭吃餛飩的金林林一口噴了出來。
她早就知道,慕容越用筷子的技術(shù)非常拙略,不規(guī)則形態(tài)的物體她用筷子是夾不起來的。
所以才提議出來吃餛飩的呀!
好機智有木有呀?
“呵呵?!?br/> “哈哈。”
“還笑!再笑你負錢!”
……
流火央央的夏日,熱氣騰騰的餛飩,說笑嬉鬧的三個人。
大中午的,看起來極為和諧。
慕容越目送著黃鬃馬以及其主人慢慢走遠,嘴里的餛飩也瞬間變得異常肉香可口。
瞇起眼睛,輕輕地一笑,這頓餛飩,好吃啊。
金林林也咽著口水,兩只星星眼瞄著帥哥,心里想著,這頓餛飩,好吃啊。
最后便是金琳琳和慕容越共同的心聲:
這帥哥,秀色可餐??!
三個人都很默契,慕容越在公子嘴里沒能問出姓氏名字,也就很自然也就有沒透露自己和金林林的名字。
同樣,公子也很有禮貌地沒有細細追問。
慕容越只是豪邁地抱拳,說了句來日方長。
首先說,剛剛來到這個城市,對什么還都不了解。
而且目前大家所任職的職業(yè)也很有限制,不太方便透露身份。
慕容越真的不敢保證,開口一句我們在醉紅樓工作,面前淡定的公子會不會轉(zhuǎn)身就走。
吃過餛飩,喝飽了湯。
金琳琳一臉為難地看著慕容越和帥哥公子兩人爭著搶著付款,斗雞一樣吵得面紅耳赤。
帥哥公子嘛,作為一個男人,勢必有些大男子主義,出來吃飯怎可讓姑娘付錢?
但是慕容越說,雖然吃的是街邊攤的餛飩,但至少也是作為感謝公子的答謝宴席啊。
怎么能讓人家公子花錢呢?
慕容越站在帥哥公子面前,大大咧咧地拍著胸脯高聲承諾著,他日有緣再遇公子,定要跟公子一醉方休,喝他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