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樓邊的涼亭里,正坐著一身紅衣的碧波。
碧波今日的打扮還算正常,雖然依舊披頭散發(fā),追求肢體解放追求回歸原始欲望。
但至少沒大秀身材,衣領(lǐng)還好好地貼在脖子邊。
慕容越慢慢滴走過去,便看見了對面雙手端著檀木托盤,上面放了一碟茶點。
正以漫步之姿款款走來的,一身藍(lán)衣的滄瀾公子。
慕容越側(cè)身倚著回廊的朱漆大柱子抱著肩膀,挑著眼睛,一臉笑意地看著走來的滄瀾公子,不禁開口問道:
“滄瀾公子,原來你在啊?!?br/> 大概是慕容越眼底的笑意太過含義深刻,讓人不禁多想幾圈。
這邊的滄瀾還沒來得及說話,亭子里的碧波便做賊心虛般地叫道:
“我和滄瀾很清白的,請不要誤會?!?br/> 慕容越瞇著狐貍眼,看著滄瀾公子漸漸變成了綠色的臉頰,笑的很猥瑣。
“我沒誤會啊,碧波不是一直都在說嗎?說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二叔。”
“二叔!”
亭子里的碧波站起來,張著兩只手失聲尖叫起來:
“霏雪姑娘,我什么時候說他是我二叔了,明明是二哥啊!”
顯然,“二叔”這個輩分,超過了碧波的承受尺度。
慕容越不以為然,轉(zhuǎn)過身來,笑盈盈地看著亭子里張著雙手一臉錯愕的碧波,輕輕地問道:
“那,你大哥哥是誰?。俊?br/> 碧波收回了自己張開的雙臂,一臉恭敬地對著西北方抱了抱拳,開口說道:
“大哥哥,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與我恩同再造……”
他的話還沒說完,滄瀾悠悠然地走上前來,優(yōu)雅地誰打斷碧波的話:
“那個人是我大哥的兒子,今年不過八歲。當(dāng)時不過是被碧波搶了半個饅頭,回去哭了三天呢。”
慕容越慢慢滴向亭子里走來,一臉了然地問道:
“哦,我懂了。當(dāng)時你侄子用半個饅頭救了碧波的命,于是認(rèn)了那孩子為大哥哥,你作為那孩子的二叔,自然也就是碧波的二叔了……”
把茶點盤子放在石桌上,滄瀾一甩衣襟,優(yōu)雅地坐下。
左手拽著右手的衣袖,捏了一塊糕點,挑了挑細(xì)長的眼睛,喬裝微怒地警告慕容越道:
“狐貍。你知道對的太多了?!?br/> 難得滄瀾他今天沒帶他那張藍(lán)色的面罩,一張英俊的臉上,噙著微微的笑意,薄薄的唇瓣有著微微冰凍的寒意。
這邊的碧波有搖了搖頭,抬手指上慕容越,無奈地說道:
“霏雪姑娘,這是又要開始黑我了。你換個人黑一次好不好。”
“好啊!”
慕容越聽他說完,激動地打了個響指,挑了挑眉梢,出鬼主意一樣繼續(xù)說道:
“那咱們就黑你‘二叔’吧!”
碧波一聽,瞬間心情大好,大快人心地像個孩子一樣連連拍手叫好:
“求黑,求黑!求黑的徹底!”
慕容越點了點頭,立刻把手邊的黑色茶盅底座拿起來,展示給面前的兩個人,嬉笑著問道:
“你們看看,夠黑吧?”
滄瀾沒說話,不過能看得見嘴角抽了抽,萌嘟嘟地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喃喃自語:
“你黑我的難道還少嗎……”
慕容越卻板著臉,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地說:
“我就是治愈中老年人拼命賣萌的良藥?!?br/> 碧波立刻眼冒星星,整個人爬上了石桌,沖著慕容越接話茬吼道:
“癥狀:用生命在賣萌!這病能治么?”
話音剛落,便聽見滄瀾甩了甩衣袖,在那低著頭吹著手里茶盅的茶葉沫,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又沒有對你始亂終棄……你哪來的這么多恨?!?br/> 慕容越側(cè)頭瞥了滄瀾一眼,選擇自動屏蔽掉滄瀾。
又回過頭來看著碧波,微笑著說:
“估計是治不好了。你看,病人都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br/> 對面坐著的碧波表示贊同,點了點頭,低下頭喝了口茶,又抬頭繼續(xù)說道:
“我怎么感覺,滄瀾公子已經(jīng)免疫各種黑了。”
碧波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一邊跟慕容越說著話,一邊輕輕瞇著眼睛,伸手去石桌上拿滄瀾公子的茶盅。
看樣子,是想要為他添上茶。
然而這一伸出手去,卻抓了個空。
碧波大吃一驚,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去看著滄瀾座位前的空桌面,失聲叫道:
“滄瀾……哪去了?”
慕容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在你上面啊?!?br/> 慕容越的話一出口,又把碧波給嚇了一跳。
碧波臉色白了白,抬手附上胸口打了個哆嗦,低低地看著慕容越糾正道:
“說清楚,謝謝。是他的茶盅在我的茶盅的上面,而不是他的身體在我的身體的上面!”
慕容越繼續(xù)不抬頭,冷冷地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
“收回你紛亂的思緒吧,我咋沒說他在你身后呢?!?br/> 此時,默然起身,手里還拿著兩個空茶盅,正準(zhǔn)備去添茶的滄瀾公子聽了慕容越的這句話,立刻被冰封在了在碧波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