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沉默太久了,慕容越悠悠地嘆了口氣。
滄瀾連忙打趣道:
“美狐不但舌頭靈活,手速也快。我剛劈開的生路,馬上就被堵了。”
慕容越嬌俏一笑,接過話茬調(diào)侃滄瀾:
“滄瀾不但手指靈活,腰也夠細(xì)。我剛堵了的生路,馬上又劈開了?!?br/> 滄瀾抿嘴一笑,接了慕容越的調(diào)侃,繼續(xù)說道:
“你的腰也很細(xì)。而且彈力好?!?br/> 慕容越笑了,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女人嘛,腰細(xì)一點兒這叫誘惑??墒?,少俠你……還是很細(xì),甚是不舉啊,此情此景不容樂觀?!?br/> 滄瀾一笑,臉上浮現(xiàn)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腰細(xì),有勁。騰挪轉(zhuǎn)換,翻云覆雨,幾度黃泉,幾度云端?!?br/> 慕容越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接話道:
“滄瀾,我發(fā)現(xiàn)個事。你一直在夸我功夫好,而我一直在說你功夫差,你說,是我吃虧了,還是你吃虧了?”
滄瀾微微一抿唇,藍(lán)色的衣袖輕輕一甩,淡定地說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br/> 慕容越愣了,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滄瀾這話是從何說起,便出聲詢問:
“瀾哥哥,今日夕陽當(dāng)下。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你就不要再狡辯你很舉了好嗎?人家……人家又沒有嫌棄你。更何況,我又不用。”
滄瀾無恥地抱拳一輯:
“材與不材,全看狐妖調(diào)教了?!?br/> ……
等到夜色漸晚,慕容越便回到醉紅樓。
一進(jìn)門,便被身邊的小伙伴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被拉扯著問東問西。
尤其寢室第一腐女金琳琳,兩眼放光口角流涎,一直扯著慕容越的手,問個不停:
“快說啊,那什么碧波和滄瀾,到底是不是個cp?。 ?br/> 慕容越面無表情地把她推開,悠悠然吐出兩個字:
“貌似?!?br/> 顏寶兒激動地貼上來,扯著慕容越的衣襟,不停地問:
“那碧波住的地方怎么樣啊,是不是非常金碧輝煌?”
慕容越面打了個冷戰(zhàn),把顏寶兒推開,冷淡地吐出兩個字:
“非常?!?br/> 白歌站在慕容越身前,眼睛上下瞄著慕容越,猶豫著開口問道:
“都沒給你大筆的金錢?就讓你這么就回來了?”
慕容越面嘴角抽搐了下,把白歌推開,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
被盤問了一圈,默默計算著人數(shù)。
慕容越這才發(fā)覺,此時此刻小木屋里少了個人。
疑惑地開口問道:
“水凌玉呢?怎么沒看見她?”
眾人面無表情地把慕容越推開,一臉漠然,異口同聲地吐出兩個字:
“母雞?!?br/> “啊?做雞了?”
……
在距煙柳巷不足百米的護(hù)城河邊。
此時夜幕低垂,月光清幽。
晚風(fēng)吹拂著絲絲柳條,就像一只只招魂的手,不疲不休地?fù)u晃著。
河邊,站著一個身著一襲紗衣的年輕女子。
女子手里捏了一束花,月光照在她臉上,她拈花嬌笑,笑聲傳出了很遠(yuǎn)。
在她面前,站著一個被她伸手扯住了的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
男子眉目清秀,大眾臉,扔進(jìn)人堆就看不見的那種。
男子茫然地看著女子,臉上有一絲愕然的神情。
女子嬌笑著,抬手撫上男子的胸口。
再一抬頭,喃喃低語對著男子說了什么。
男子借勢抓住女子的手,低頭便回答了一句什么。
兩人對視一笑。
女子笑“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男子笑“風(fēng)花雪月,攜手與共”。
男子低頭,牽起女子柔軟的手掌,猛地低頭,深情地閉上眼睛,輕嗅女子芳香的手指。
女子輕佻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踮起腳尖,雙手環(huán)上面前男子的雙肩。
男子則是抬手撫上女子的背,手法嫻熟,就像琴師撫摸著自己面前的古琴。
女子一聲輕笑,靈巧地一個轉(zhuǎn)身,把整個身體都依偎進(jìn)了面前男子的懷里,仰起精致的下巴,抬眼看著男子的面孔。
男子低下頭,烏黑深沉的目光看進(jìn)女子閃著水光的雙眸。
男子抿起唇角,彎腰把女子打橫一抱,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的黑巷子。
護(hù)城河邊,只剩下遠(yuǎn)遠(yuǎn)地天邊那一輪明亮的圓月。
清澈的月光,把兩個人相擁的身影投射在一邊的墻上。
一棵挺拔巍峨的樹木在微風(fēng)中巋然不動,就在他的旁邊有一株藤蔓,正伸展著如同綴滿了環(huán)佩首飾一樣的枝葉,纏繞著粗壯挺拔的樹干。
就像尋到了可以依附生存的支撐一樣,與那樹木兩相交纏,漸漸糅合成了一體。
似乎風(fēng)中有什么細(xì)碎的聲響傳來,也被在晚風(fēng)吹拂下的樹葉鳴響所掩蓋。
一轉(zhuǎn)眼,墻上的畫卷又出現(xiàn)了變化。
藤蔓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撐,軟綿綿的仰面倒下,漸漸化為了一只受傷的羔羊,伏在地上,凄凄哀哀地舔著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