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睦笑道:“國王有你這樣一把劍,恐怕不會甘于現(xiàn)狀?!?br/> 呼衍潔也不隱瞞,“那是自然,精絕國離此不遠(yuǎn),我正要上表出征,平了它呢。沒想到的是,他們先走一步棋,你今日見的那個阿曼就是他們的公主,現(xiàn)在還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那精絕國王便迫不及待把她送來和親,我勸圣上暫且不要答應(yīng)這門親事,可他卻要再考慮考慮,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精絕國唾手可得,我們不取,說不定龜茲、且末等國就要取之,到那時(shí)可就悔之晚矣。不過那精絕國王不找其他國家,卻主動與我鄯善和親,可見我鄯善國力日益昌隆,說不定哪一天,可以與大漢平分秋色呢?!?br/> “也許吧?!卑喑鎺⑿?,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暗想:鄯善國王我也見過,不似個雄才大略之人,難成大事,壞就壞在他有呼衍潔這樣一把寶劍,鄯善的人口才有多少,想憑借一己之力,與大漢平分秋色,簡直是癡人說夢,只不過精絕國若是滅了,恐怕更會助漲他的野心,此人萬萬留不得。現(xiàn)在呼衍潔手握都城兵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起來似乎是不可一世,實(shí)則功高鎮(zhèn)主,鄯善國王對他又怎么會沒有戒心?要取鄯善,勢必先除此人。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詢問匈奴使臣的落腳之處,因此班超依然不動聲色。
酒過三巡,呼衍潔已經(jīng)半醉,便要起身告辭。
班超冷不防就問了一句:“聽說北匈奴使者到鄯善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怎么一直沒見他們來驛館呢?”
呼衍潔萬萬沒想到班超忽然有此一問。國王故意隱瞞這個消息,就是不想大漢和匈奴的使臣發(fā)生什么沖突,這班超又是從何得知?
他不知班超使詐術(shù),倉促間難以回答,只好說道:“匈奴使臣由圣上親自款待?!?br/> 這句話就等于證實(shí)了班超的猜測,“人在哪里?”班超笑道:“我正想去拜會?!?br/> 呼衍潔知道此事無法隱瞞,也只好說出實(shí)情,“在城西雁別官驛,拜會就不必,不打起來就算不錯。其實(shí)我們圣上的意思是以和為貴,既不與大漢結(jié)盟,也不與匈奴結(jié)盟,你們出使的日子也不算短,是時(shí)候回去復(fù)命了,有我在鄯善,我保證國王兩不相幫?!?br/> 班超笑道,“以和為貴,是國王的意思,還是將軍你的意思?”
呼衍潔聽班超口氣不善,微微一怔,酒醒了大半,“是圣上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感謝兩位盛情款待,在下告辭!”
話未說完,班超把手一張,手中酒杯掉落在地,陳睦猛然翻身而起,從桌底下抽出勝邪,仗劍在手,“將軍,今天你恐怕走不了!”
呼衍潔大驚,隨手抄起桌上一個碟子對著班超面門砸去,班超連忙側(cè)身閃過,陳睦邁步上前,呼衍潔大吼一聲,舉起面前的桌子,對著陳睦砸來。
陳睦把勝邪向上一撩,實(shí)木的桌子被劈為兩半,上面的杯盤嘩啦啦散落一地。
呼衍潔吼道:“班超,你好大的膽子!竟擺鴻門宴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