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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滾滾濃煙夾雜著炙熱的火焰直沖云霄,整個大地都在劇烈的爆炸中為之顫動。然后,一陣硝煙過后,原本高大厚實的城墻……依舊挺立于荒原之上。
????沒錯,在夯土的城墻上開個坑,埋上不下百斤的火藥,封上土,點火。最后的結(jié)果卻只是在城墻上放一個大煙花,而想象中本該被炸榻了的城墻,反倒是巋然不動。這就是蔡吉等人在黃縣郊外,第一次實驗黑火藥爆破的情景。
????身為后世人的蔡吉固然對眼前的景象哭笑不得??稍趫龅奶反取⒐蔚葨|漢人何曾見識過這等驚天動地的陣勢。加之他們本身就對爆破沒有認識,沒有印象。所以此刻除了蔡吉之外,眾人皆被黑火藥初次所展現(xiàn)出的“驚人”威力給震懾住了。
????哪怕是擁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太史慈,亦楞了半晌之后,才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真乃驚天之雷也!”
????“此物堪比震天雷!”郭嘉倒抽了一口冷氣點頭道。
????震天雷?確實“雷”得很。花了如此多的火藥竟然連條縫都炸不出,這不是“天雷”還是什么?在心中如此嘆息著的蔡吉,無視于太史慈郭嘉等人的贊嘆,轉(zhuǎn)而以略帶郁悶的表情回頭向段芝詢問道,“仲苗,這是威力最大的火藥?”
????此刻的段芝正沉浸于眾人一片贊揚聲之中,乍一聽蔡吉如此探問,自然是得意洋洋地拱手作答道,“回府君,芝依正杰兄所提處方改進了火藥。今日一試果然威力巨大。”
????蔡吉見段芝也如此“沒出息”,無奈之余。當即狠下心直言不諱地搖頭道,“如此威力還遠遠不夠。汝瞧那城墻依舊紋絲不動,連條縫隙都沒被炸出。倘若真到了戰(zhàn)場之上,想來除了能驚嚇一番城上守軍之外,并不能有效的破壞城池?!?br/>
????“府君想用火來毀壞城墻?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碧反嚷犃T蔡吉所言不由神色古怪地插嘴道。在他看來如此厚實的城墻。就算用人力挖也要挖上一整天才能挖出個洞來。依蔡吉所言,點個火就能燒毀城墻,那豈不是成妖術(shù)了。
????太史慈覺得強人所難。身為火藥研發(fā)者的段芝卻知,既然火藥能將煉丹爐炸壞,理論上就也能將炸開城墻。想到這里。段芝鎖起眉頭提議道?!耙辉偌哟笏幜??”
????加大藥量或許是個辦法。但蔡吉總覺得問題應該不僅僅是出在火藥的用量上。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后世爆破沒像現(xiàn)在這般挖個大洞直接埋火藥??赡芊椒ㄉ嫌袉栴}。在心中如此盤算著的蔡吉,跟著便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可以試試加大藥量。不過本府見剛才爆炸之時,火焰和氣浪直接從坑中沖出,會否是火藥沒被封實?就像將火藥至于罐中,沒將罐口封住一樣?!?br/>
????其實蔡吉差不多已經(jīng)點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此番爆破之所以會失敗,一來是火藥用量少了點。二來則是因為掩埋火藥的士兵缺乏經(jīng)驗,用土封口時沒封死,導致火藥氣體形成了向城墻外的“定向爆破”。其實就算封死了。以那么一層薄薄的土亦不可能封住氣體。但蔡吉終究不是專業(yè)人士,最多也只能提點到這種似是而非的程度。
????好在段芝之前有過炸爐的經(jīng)驗。經(jīng)過蔡吉如此一比劃,他多少也能理解問題所在。所以這會兒的段芝當即點頭應道,“火藥掩埋是由土遁旗完成。此事要問蕭旗主?!?br/>
????蔡吉一聽負責爆破的是五行遁旗的人,便立即著人將蕭柏請了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土遁旗主就來到了蔡吉的面前,卻見她恭敬地彎腰施禮道,“蕭柏見過主公。主公有何吩咐?”
????“蕭旗主,爾等剛才是如何掩埋火藥的?”蔡吉探問道。
????“回主公,吾等是先在城墻下挖一深坑,再將火藥置于其中,用土封實后點燃。”蕭柏如實作答道。
????聽罷蕭柏介紹,同時回想起后世影視作品爆炸情景的蔡吉,不禁脫口提議道,“可曾想過將火藥包裹起來,或是裝入木桶之中,再埋入城墻下引爆?”
????“如此這般豈不是多了一層殼?”蕭柏不解地反問道。也難怪蕭柏會如此發(fā)問。東漢人并不知曉,爆炸的原理是熱量無法迅速喪失所致。而不密封就給了火藥足夠的燃燒散熱的空間,如此一來爆炸效果自然也就差了。
????蔡吉說不清楚爆炸的原理,但她知道后世的火藥都被包成一包,或是裝成一桶的樣子。所以此時的她只得仗著太守的身份,下令道,“試試吧。至少可以避免火藥受潮?!?br/>
????蔡吉是主公,其既然提出了這一意見,蕭柏與段芝自然是得如實照辦。于是二人雙雙拱手應諾之后,便趕去城墻那邊勘探現(xiàn)場,并商討下一次該如何改進爆破之法了。而另一邊留下來的太史慈與郭嘉則對蔡吉如此執(zhí)著于“五行之術(shù)”頗感意外。
????卻見太史慈皺著眉頭問道,“主公真打算用火燒塌城墻?”
????“五行之術(shù)乃奇術(shù),奇正相依固然有理。然主公也切不可將天下之爭寄于奇術(shù)之上。”郭嘉也語重心長地向蔡吉勸說道。
????蔡吉心知除非事實真擺到太史慈與郭嘉面前,否則自己說再多的解釋也無法說服二人,相信那種黑色的粉末能將厚實的城墻炸開。正如當初富爾頓拿著蒸汽船的圖紙去找拿破侖,結(jié)果卻被拿破侖因資金不夠婉言謝絕一樣。技術(shù)的投資有時是需要有一定賭性的。蔡吉在清楚火藥威力的前提下研發(fā)火藥風險相對較小。而太史慈、郭嘉在不知道未來技術(shù)主流方向的情況下,自然會覺得蔡吉是在做一樁投資大收益小的事情。
????所以這會兒的蔡吉便順著二人的話頭頷首道,“奉孝先生言之有理。然則攻城戰(zhàn)傷亡太大,以東萊這點兵力可經(jīng)不起如此虛耗。能多條破城的法子總是沒錯的?!?br/>
????太史慈與郭嘉聽蔡吉這么一說也覺得是這么回事。畢竟攻城戰(zhàn)的殘酷眾人有目共睹,且隨著蔡吉實力的逐漸增強。攻城掠地乃是遲早的事,攻城戰(zhàn)亦不可避免。加之剛才火藥那驚天動地的威力也給兩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就算不認為火藥能炸塌城墻,二人還是肯定了火藥在攻城戰(zhàn)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