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很快,盛柿眼見著墓園的牌子越過車窗,車緩緩停了下來。
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戴笠銘摘了口罩,撐著傘,將她從車上接下來。
“接下來的路,楠楠和叔叔一塊走吧?!贝黧毅懗斐鍪郑腹切揲L的手,干凈白皙,盛柿都不太好意思把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搭上去。
戴笠銘手心很暖,盛柿幾乎不能感受到外面是冷風冷雨的。
倒不如說,她想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這樣的天氣,她記得她死得那天,雨下得很大,雨水沉重地敲擊著身子……
踏著階梯而上,盛柿和戴笠銘轉向某一條橫道,無數(shù)塊墨色的碑立在著,盤踞著許多人的思念,莊嚴肅穆。
戴笠銘停在了某塊碑面前,輕輕將另一只手一直捧著的花束放上,淡雅清新的風信子,一片片花瓣沐浴著雨水。
他眼神深邃,深深凝視著那墓碑上黑白照片,女人盤著干凈利落的丸子頭,素顏無妝,笑容充滿著青春活力。
這應該是孟青青大學時候的照片。
“媽媽……”盛柿在一邊低聲喚著,“我和叔叔來看你了。叔叔對我很好,你就別擔心了?!?br/> 戴笠銘視線挪到她身上,欣慰地笑了笑。
“誒,笠銘你怎么也在這?”
聽到陌生的女聲,盛柿扭頭望過去,有一個清麗淡雅的女人走了過來,踩著高跟,撐著傘,手提lv包,容貌之間與那黑白照上的孟青青有六七分相似。
這相似的……盛柿都不敢說是孟青青女兒了。
顯然,這就是女主任靜珠。
“靜珠……”戴笠銘神色間倉皇,向前走了一步,“你怎么會來這?”
“我只是最近沒工作,來看看我媽,對了,你也……”任靜珠話說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他牽手的那個小女孩,用一種相當冷漠的眼神盯得自己發(fā)毛,“這個小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