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的吩咐,李大富將將要起身,秦氏就出聲制止了。
“李公公,別忘了哀家今日尋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她十分不耐煩,“別磨磨蹭蹭的了,都說了吧。瞧你這模樣也禁不住折騰,說完了就回去歇著吧。”
這個老東西當年仗著先帝信任他,聯(lián)合皇后背地里不知道給她吃了多少苦頭。
幸好老天有眼,溫氏那個老賤人見了閻王,這個老東西也不知道怎地開罪了先帝爺被貶去了直殿監(jiān)。
只可惜,后來她想對這個老東西動手,可她爹說什么也不允許,硬是讓他多活了這許多年。
李大富只得又跪了下去,卻佝僂著跪在那兒,一言不發(fā)。
福祿瞧著不像,挨挨擦擦的挪過去提醒他:“李公公,皇上拖著病體等你說話呢?!?br/> “說話?”李大富微微仰著頭,昏黃的眼眸子滿是疑惑:“福公公想讓咱家說什么?”
福祿心中一跳,雙眼瞇了瞇,“您說說什么?”
他語氣低沉,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李大富愈發(fā)的茫然了,四下看了一圈,目光最終回到福祿身上。
“不是福公公找老奴來,說是太后娘娘有話要問老奴嗎?太后娘娘不問,老奴如何開口?”
饒是福祿再傻這個時候也聽出了不對勁,剛想呵斥一番,秦氏便開口了。
“哀家且問你,這個小太監(jiān)說,當年溫可言和宋喜聯(lián)手殺了章虔,還說是當年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你可是知情?”
秦氏雖然也覺得不對勁,但是她一點兒也不認為李大富會反水,因為她知道自己開的條件實在是太豐厚,按照李大富貪得無厭的性子他是舍不得拒絕的。
而且,她覺得李大富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裝瘋賣傻,無非是想給自己難堪。
當年李大富被貶去了直殿監(jiān),因為她爹的原因她并沒有動手殺他,但是卻找了不少機會給當年的自己出氣,沒少讓他吃苦頭。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她需要求著他的機會,這個老東西當然是不能輕易放過了。
所以,為了對付溫可言,秦氏才會在和這個時候選擇低下頭。
“哦?!崩畲蟾涣巳坏狞c點頭,一副終于明白了的模樣,“皇上,當年是溫公公和宋公公聯(lián)手殺死了章虔,并威脅老奴為他們作掩護上報了內務府,是老奴不甘心如此被他們擺布方才將尸體沉下荷塘,為的就是能夠有讓真相大白的一日……”
“皇上你可聽見了!”
秦氏憤憤然的打斷李大富的話,“這個奴婢當年小小年紀就是那般的心狠手辣,如今這樣的人呆在皇上身邊,皇上讓哀家和滿朝的文武百官如何放心!”
蕭行昭沒說話,眼眸子垂著看不清眼中的情緒自然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秦氏見他不說話,只覺得勝券在握。
“溫公公。”她喚了一聲,拔高了聲調,“你要的證據已經擺在眼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還快快認罪!”
溫可言閑閑的掃了秦氏一眼,慢慢將目光回籠到李大富的身上,笑問:“公公可說完了?”
“尚未?!?br/> 李大富吐出兩個字,用那副茫然的模樣看看秦氏,頗為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后娘娘,老奴可還要說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