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泳姿你都報？”胡玉成有些瞠目。
　　
　　“是的。”杜柯點點頭，又補充一句：“還有混合泳?！?br/>　　
　　“你在說笑是吧？”胡玉成以為杜柯在開玩笑。
　　
　　羅指導畢竟是久經(jīng)賽場的老戰(zhàn)士，他顯的比較沉穩(wěn)，不動聲色的問杜柯：“那報什么距離呢？”
　　
　　杜柯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無比認真的回答：“50米，100米，200米，400米，可以的話，也報個800米和1500米試試吧?！?br/>　　
　　沉默。
　　
　　其他隊員下池后啪啪打水的聲音，使岸上羅指導和胡玉成的沉默顯得更加有雕塑感。
　　
　　緩了緩，胡玉成難以置信的說：“就是說，你要參加全泳姿、全距離的比賽？”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的搖搖頭，以為聽到了一個童話故事。
　　
　　杜柯攤手、聳肩，說到：“我剛才不是說了么，全部?！?br/>　　
　　“好好好，你拽，我給你小子算算啊，這次全國冠軍賽，50米設(shè)了四大泳姿，100米也是四大泳姿。200米更多，除了四大泳姿還有混合泳，就是5場。400米有自由泳和混合泳，800、1500有兩場自由泳，個人賽就是17場。你干脆把三場接力賽一起報了得了，那一共就是20場?！焙癯申种割^給杜柯算場數(shù)，十根指頭數(shù)完不夠用他又數(shù)了一輪，其實一共有多少場比賽他心里門清，他掰著指頭數(shù)給杜柯看只是為了表強調(diào)性的修辭手法。
　　
　　數(shù)完場數(shù)，胡玉成帶著點質(zhì)問口氣問杜柯：“20場，憑什么？杜柯，你倒是憑什么呀？從古至今，國內(nèi)國外，從沒有一位游泳選手這么干過，參加全泳姿全距離的比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你這是要逆天的節(jié)奏？還是過個年過糊涂了？你沒喝酒吧？”
　　
　　杜柯反問：“胡指導，請問國際泳聯(lián)、中國泳協(xié)不允許這么做嗎？規(guī)則里有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一位選手參加全泳姿全距離的比賽？”
　　
　　“這……”胡玉成被噎住了，隨即他自己都被杜柯給氣笑了：“沒錯，國際國內(nèi)游泳協(xié)會組織并沒對同一位選手在同一屆賽事中的參賽項目做限制，理論上一位選手可以報名一屆賽事全部小項的比賽。但，這特么只是理論上的??！杜柯，別胡鬧了，好好練你的自由泳。你如果只攻自由泳，從50米游到1500米，那還有點可能。但參加全部泳姿，你別逗我了?！焙癯芍钡浆F(xiàn)在還認為杜柯是在開玩笑，這小子入戲太深了嗎？
　　
　　一直沒說話的羅指導終于開腔了，老頭并不像胡玉成這般激動，他只是有點懷疑的詢問著杜柯：“自從你入隊以來，我并沒見你游過其他泳姿。”
　　
　　羅指導并未說“除了自由泳你會游其他泳姿嗎？”，他知道一個職業(yè)游泳運動員四大泳姿肯定是都會的，區(qū)別就水平高下而已，具體點說就是國際級、國家級、職業(yè)級、半職業(yè)級的分別。
　　
　　胡玉成其實也是這么個意思，他當然知道杜柯四大泳姿都會游，杜柯的蛙泳就是他教的。他認為杜柯的自由泳已經(jīng)沖出中國了，但其他泳姿還停留在普通水平。
　　
　　杜柯答到：“羅指導，胡指導，光說不練，你們以為我是猴子派來的逗比是不？這樣，我下池游幾個來回，你們給我計時行嗎？驗驗我的成色，看我是否具備一定實力參加全國冠軍賽?！?br/>　　
　　“喲呵？你還真來？”胡玉成也來勁了，“那行，游，你馬上下池，四大泳姿都給我游一個來回，讓我這個當了十年職業(yè)游泳運動員、又執(zhí)教了二十年的土鱉開開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