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宮。
靜王爺?shù)淖∷?br/> “染飛煙,能告訴本王,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屋里外來一聲陰沉的聲音,語氣里壓著些許怒火。
蘇予墨倚劍站在門外,將目光移向在他身側那臉色極冷的柯亦。
屋里,沒有什么聲音,蘇予墨心中有些不解,可也不敢冒然的沖進去,沒多久,便從里面?zhèn)鱽韨€聲音。
“來人?!?br/> 聲音的主人,似乎怒火不小,柯亦臉色一變,迅速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站在廳中,手中抱著奄奄一息的火狐,臉上卻是一臉倔強的看著靜王的染飛煙。靜王坐在堂中主位,臉色陰郁,心情似乎極其不好,從外面帶回來的畫鏡姑娘,此時正一臉煞白的站在王爺身側。
看模樣,王爺火氣小心,柯亦不敢掉以輕心,俯身小心的問道:“王爺有什么吩咐?”
靜王眼色陰暗的看向他,一臉面色表情,冷清的吐出幾個字:“你回府也有一個多月了,有關靜王府的禮儀,想必你也應該與王妃說個清楚,怎么今天還來個當眾落水這等難堪的事,你這多年的老管事是怎么當?shù)???br/> 見他眉眼中生了薄怒,柯亦知道靜王是真的發(fā)火了,慌忙解釋道:“王妃數(shù)月一直臥病在床,奴才根本沒法去教授該有的禮儀?!?br/> 靜王不說話,目光陰冷的看向染飛煙,柯亦不知道他的解釋能否過關,顫悠悠的拭去額頭的汗。
就在他心神不寧的時候,一個聲音及時的為他解了危機。
“不是柯管家的錯?!?br/> 聲音清脆而明亮,柯亦微微側目向染飛煙望去。
靜王微挑眉尾,睨視著她,冷哼一聲,問道:“那你說是誰的錯?一個身為靜王府的主母,竟然當著眾仆役丫環(huán)的面跳到水中,成何體統(tǒng)?傳出去還讓別人說我靜王府府規(guī)不嚴,柯亦教禮不嚴,不是他的錯,難道是本王的錯?”
飛煙頭腦悶痛,但是依舊犟著性子反駁:“這并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是你們這些人的思想太過迂腐,才會把這件事情看的那么重要?!?br/> 現(xiàn)代時去沙灘游泳,穿比基尼,曬日光浴也屬正常,在這里只不過落個水,便像是犯了彌天大錯一樣。
靜王那俊朗的眉眼,微微夾著森冷的笑意,他開口道:“哦,那依愛妃的意思是,本王的思想迂腐,愛妃的思想開放了?”
開放?對于這個古老的帝國,就意味著行為放.蕩與思想不潔的像征,這兩個字眼時常用在青樓女妓的身上。
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一個人,那此時她可能早被死在靜王陰寒眼神,一來是被他的眼神迷死,二來就是被那銳利的寒光給殺了,她聽到他說。
“愛妃是在責怪本王了處事不對了?”
她哪里敢,好歹在人家的地盤,再怎么樣也要低調。飛煙沒底氣的小聲反駁:“我沒這個意思。”
“那愛妃是什么意思?”他挑眉反問。
“我真沒什么意思,王爺聽錯了?!睋嗡懒瞬怀姓J,好歹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來王妃不到死到臨頭,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了?好吧,既然這樣...”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柯亦?!?br/> “呃,奴才在?!笨乱嗳鐗舫跣?,連忙應道,小心的抬眼望向自家主子,只見他的一臉慍色,眉頭死鎖,道。
“將染飛煙手中的火狐奪下,給本王就、地、處、死。”他的語氣加重,聲聲擲地。
染飛煙一臉錯愕,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吼道:“你,你不能處死它。”
柯亦微抬眼角向僵硬的挺直脊背的飛煙望去,只見她警惕退了一步,來回巡望著自己與靜王,手中死死的護著似乎已經斷了氣的火狐,她這幅模樣,倒像老雞在護住小雞。
王爺?shù)拿畈豢蛇`抗,可是她這幅不妥協(xié)的模樣,倒讓自己為難了起來,一邊是王爺,一邊是王妃。
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飛煙依舊是那一副沖氣十足的口氣,對一旁的靜王說道:“好吧,我承認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的決定是錯的,不該反抗你,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能這么殘忍的傷害一條小生命,你就大發(fā)慈悲,放過這只可愛的小火狐吧?!?br/> 柯亦冷哼,對于她提出的這個要求,他不置可否,是否因為她太過天真,沒等王爺說話,柯亦便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果然,他聽到靜王冷笑道。
“你憑什么讓本王放了它?”
飛煙一愣,喃喃道:“我...我沒有錢?!?br/> 柯亦慶幸,幸虧自己站的穩(wěn)當才沒跌倒在地,他到今天為止,這才理解什么叫雞同鴨講。
她身上的確沒有錢,更沒有任何可以與他交換火狐性命的財寶,說直白點,就是,她沒有什么可以憑借著讓他放過火狐性命的東西,所以她憑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可是...
昨天,他還對她那么好,那種寵愛,那種眼神。是啊,她是他的王妃,這個理由夠嗎?
飛煙的話哽在喉嚨,吞不下吐不出,讓她難受極了,想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求道:“可是,我很喜歡這只火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