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妮,如果尹向澤是殺人犯,那你就是共犯。沒有你的設(shè)計,她根本不會死的那么慘。她是你的親姐姐,你竟然這么狠,可曾想過過去語諾待你的好?】
時淺的聲音還在會議室里回旋著,喬安妮卻跟個瘋子那般,張牙舞爪地想要推開擋住她的方旭,嘴里不斷說著——
“這不是真的!不是我!”
她沒有想到,那天時淺約她見面,竟然會有人錄音!
是時淺錄的嗎?可時淺現(xiàn)在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么,又是誰,把這錄音給放出來的?!
她的目光惡狠狠地瞪向剛剛播放音頻的特助,想撲倒特助身邊,卻被方旭按住手臂,用力甩了一下,女人的身子就跌倒在地。,
方旭從不是個粗魯之人,他作為戚言商的特助,向來是沉默寡言的人,但也從未對女人動過手。
但這一次,原諒他打破了原本該有的紳士風(fēng)度。
對這樣的女人,根本不為過。
摔倒在地的喬安妮只覺掌心一痛,手心擦破了皮,而她現(xiàn)在根本顧及不了疼痛,眼底都是猩紅。抬頭就正對上媒體記者的鏡頭與無數(shù)閃光燈,還有……那現(xiàn)場直播!
不——!
“這是誣陷,這不是真的!”
她嘶吼的聲音剛出,那音頻里再度傳來了喬安妮的聲音——
【從我進喬家門那天開始,她喬語諾就給我定義為一個臟字!我臟,我的母親很臟,我的身份也很臟!同樣是喬家的血脈,為什么她從小就是公主,而我……卻要跟著不知羞恥的母親在外面流浪那么多年!你說喬語諾對我好,但在我看來,她不過是偽裝的很善良,她就是個偽善的人!】
【你告訴我,我哪里比不上她?她會的,我也會,可是從來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她是對我很好,可是我的要,喬語諾從不給我!】
【我要戚言商,我要首席設(shè)計師的地位!】
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喬安妮的聲音,清晰入耳,還能有假不成?
誰都沒想到,平日里一向溫善的喬安妮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尤其是那句,要戚言商,要首席設(shè)計師的地位!
這是積怨了多久,才會那么恨自己的親姐姐啊。
“天吶,真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她真的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嗎?”
“喬首席對妹妹一直那么好,卻遭遇報復(fù),這人簡直畜生不如??!”
“……”
一時間,會議室里傳來的辱罵聲,已不再如往日那般竊竊私語,而是紛紛怒視那個摔在地上的女人。
記者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勁爆的新聞了,若非是現(xiàn)場還有保安阻攔,只怕早就沖上前給喬安妮來個放大版的特寫了。
并且,這還是在現(xiàn)場直播!
也就是,現(xiàn)在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直播給大眾,那評論已經(jīng)刷爆了,誰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場設(shè)計師比賽,最后卻能聽到這樣的驚天秘密。
只怕全場最淡然的,莫過于尹清歡與那約翰先生了。
約翰先生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畢竟他不認(rèn)識時淺,也不認(rèn)識什么死去的喬語諾。
而尹清歡,漠然的目光睨了眼此刻狼狽不堪的喬安妮,此刻的喬安妮,哪里還有昨天的那股傲氣啊。
【我沒有殺她,你也說了,殺她的人是尹向澤……我只是,只是不想她出現(xiàn)在訂婚宴。我沒想讓她死的,是她自己命薄,怪不得我?!?br/> 最后的最后,喬安妮將唇咬破,知道自己無法再辯駁,這段錄音,她等于是承認(rèn)了所有的“罪行”。
如今……
她瞳孔睜大,跪爬在地上,哭腔著伸手去拽男人的褲腳——
“姐夫,姐夫你相信我,我沒有想要真的害死姐姐!我……我是太愛你了,才會……才會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不想讓她出席訂婚宴,我真的不知道她后來會出事的!”
喬安妮嗓音已經(jīng)沙啞到囫圇不清,她是真的沒想到要喬語諾死的。
“相信我,我沒有害死她!是……是尹向澤逼我的!人是他殺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卻是下一刻,戚言商狠狠抬腳踹向女人的心口,喬安妮重心不穩(wěn),心口猛烈的疼痛襲來,讓她差點沒喘過那口氣。
男人周身上下盡是肅冷,陰鷙的眼睛里透著凜然,那捏緊的拳頭重重砸在了桌上,在場的高層人員都嚇得身子一顫。
還是第一次見到,戚總這副模樣。
那深黑色的眸底劃過猩紅之色,縱使不言一語,那寒意都能震懾人心。
誰說戚總不喜歡喬首席的,現(xiàn)在看來,戚總的眼神簡直要殺人!
尹清歡只是兀自垂眸,看著桌面,心如止水。
看到戚言商這樣,她心里一點也沒覺得高興與暢快,相反的,她只是覺得有些唏噓與無奈。
她看到男人疾步離開了會議室,方旭快步跟上了。她知道他要去哪里,他要去找害死喬語諾的人,然后……用更殘暴的方式,要尹向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