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風三人進城后,在楊必書的帶領下,在救國會的一處臨時據(jù)點暫作安頓。
從下午開始,楊必書和季千尋就一直在忙碌,廖北風根本見不著人。
閑來無事,索性廖北風就偷偷回了一趟浮山,親自到老爺子和殺鬼幫兄弟的墳前,進行簡單的祭奠,順便做了最后告別,做完這些方才回平定。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楊必書和季千尋才來叫廖北風,三人一起到三十八師征兵處報名。
和他們?nèi)艘粯觼韰④姷娜瞬⒉欢?,寥寥可?shù),一共都不到十人。
廖北風沒有去看那些普通人,目光看向那些穿戴整齊,全副武裝的士兵。
這些士兵一個個挺胸抬頭,精氣十足,看起來就像一根根電線桿子似得。
廖北風本來還有些抗拒投軍,可見到這些軍人之后,心里的那點抗拒很快就隨之消退了許多。
“別看了,過來排隊?!睏畋貢鴽]好氣的拉了廖北風一把。
三人前后排著隊,很快就輪到楊必書登記。
負責招兵的是一名少尉排長,長得高大精壯,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凌厲氣勢,一看就知道是上過戰(zhàn)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
“姓名、籍貫、學歷?!鄙傥九砰L對楊必書問道。
“楊守文,sx昔陽人,燕京大學應屆畢業(yè)生?!睏畋貢鸬?。
少尉排長一邊登記著,聽到‘燕京大學應屆畢業(yè)生’這幾個字后,立即抬起頭,多看了楊必書一眼。
“還是個名校學生,你不在學校里好好上學,怎么想的,突然跑這來當兵?!鄙傥九砰L問道。
“日寇入侵,山河破碎,身為一名中國人,理應在民族危難之際舍身報國……”楊必書侃侃而談,幾句話就博得少尉排長的好感。
“不錯,有志氣?!鄙傥九砰L肯定道:“到那邊去集合,等候安排?!?br/> “是!”楊必書中氣十足的回應了一句,十足的秀才兵模樣。
到了廖北風這里,同樣的問題,廖北風也是如實的報上姓名、籍貫、學歷。
雖然沒有楊必書那樣顯赫的名校學歷,但憑借廖北風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還是引起了少尉排長的注意。
“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鄙傥九砰L要求道。
廖北風沒有扭捏,直接攤開雙手擺在對方面前。
“說吧,以前是哪個部隊的,報上軍銜和職務?!鄙傥九砰L一看廖北風的手就知道,這就是個拿槍的人。
這年頭拿過槍的,不是土匪就是逃兵。
廖北風愣了愣神,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老子問你話呢?!鄙傥九砰L不耐煩的呵斥道。
“我沒當過兵?!绷伪憋L如實說道。
“一手的老繭,一看就知道是打過仗的人,想騙老子?”少尉排長站起身,氣勢洶洶的瞪著廖北風道:“說實話,如有半句假話,以奸細論處!”
少尉排長抬手搭在腰上槍盒,那意思很明顯,廖北風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是得吃槍子了。
楊必書看到這一幕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廖北風的土匪頭子通緝令可還沒消。
前段時間那么大的動靜,駐扎在附近的軍隊一定都聽說了。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廖北風非得栽在這里不可。
“你什么意思?”廖北風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眼前這位少尉排長,真要動起手來,讓他一只手都行。
“什么意思,老子他娘的問你呢!”少尉排長拔槍頂著廖北風腦門,那氣勢洶洶姿態(tài),著實是將其他排隊準備報名的年輕人嚇的不輕。
不過廖北風卻不在此列,在那一瞬間,雙手猛地向上一推,將對方的手臂往天上抬,隨后翻手一扣,反將對方的槍一把奪了過來,頂住對方的腦門。
少尉排長被廖北風身上的氣勢唬住了,一動不敢動的僵在原地。
“誰跟你說一手老繭就一定當過兵了,老子……”廖北風剛想說自己是土匪,可身后季千尋卻突然涌上來,一臉歉意道:“對不起長官,他原來是警察,我和他是同鄉(xiāng),我能作證,還有剛才那位也能作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