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來投軍報名,可等到午飯時間都沒能招滿一個排,前后一共就招了二十幾人。
在校場外暴曬著,軍營軍營進不去,回家回家也回不去。
先報名的人,不僅沒有得到好待遇,反而像傻子一樣,杵在征兵處后面曬著太陽。
沒有人問他們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坐一坐,丟在那里就像一群任人觀看的野猴子。
廖北風對于這樣的安排十分不滿,幾次想要站出來表示抗議,但卻都被楊必書給攔了下來。
當然,不止廖北風不滿,其他二十來人也十分不滿,有幾名年輕人實在是按耐不住火氣,站出來一陣抱怨,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說什么這是當兵,不是當大爺,對于一個士兵而言,一站一整天那是常事,更惡劣的情況都有,要是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還當什么兵,將來怎么上戰(zhàn)場?
那個少尉排長的行事作風簡直比土匪還要土匪,用大家已經(jīng)白紙黑字登記在冊來威脅眾人,聲稱誰若是敢走,就以逃兵論處,就地槍決。
這么狠的話,著實是將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唬的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倒是廖北風,在看明白那少尉排長的用意后,反而像個沒事人似得,自顧自的找了個陰涼角落貓著。
而其他人則傻乎乎的,為了表現(xiàn),站的跟個標桿似得,想要博取少尉排長的好感。
可惜,事實證明,這種虛頭巴腦的事情,人家少尉排長并不看重,反而在不時回身打量眾人時,目光更多的是往廖北風那里看。
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只有懂得隨機應變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在少尉排長看來,這群站的跟標桿一樣的年輕人,上了戰(zhàn)場反而是死在最前面的一批人。
對于這種‘死人’,他自然不會花心思去多看一眼。
就在廖北風等人被晾在一邊的同時,石門鄉(xiāng)別院里,悶悶不樂的炮樓走出房間。
整整餓了一天一夜,今天炮樓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出來找吃的。
正好是午飯時間,張靈夢招呼炮樓吃飯。
炮樓一言不發(fā),情緒并不高,但吃飯卻絲毫不含糊,幾口就扒拉下一整碗米飯。
就這樣接連吃了三大碗飯,炮樓撂下碗筷起身就走,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張靈夢看得出來,炮樓心里放不下大哥。
昨天她聽到大哥和大嫂的對話,知道大哥大嫂出國是假,投軍才是真。
這件事情困擾了她一夜,她不知道該不該跟炮樓說。
因為一旦她說了,以炮樓的性格,必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她而去。
剛剛才找到歸宿,張靈夢不想這么快又失去。
可是看到炮樓這副消極模樣,她心里卻又很不是滋味。
張靈夢在想,要是等哪天炮樓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沒和炮樓說會怎么樣。
一想到這個問題,張靈夢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就炮樓那驢脾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透徹,張靈夢早已摸透了炮樓的性格。
這就是一頭順毛驢,只能順著他,逆著他只會將他越推越遠。
張靈夢想明白了這一點,只是參軍而已,又不是悔婚,這件事情她應該告訴炮樓,炮樓也有知道的權(quán)力。
立即放下碗筷,張靈夢直奔炮樓房間小跑了過去。
進房的剎那,張靈夢一把就抱住炮樓,這一突然舉動反倒是把炮樓弄得莫名其妙了。
“要讓你在我和大哥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我嗎?”張靈夢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你?!迸跇蔷褪且桓c子通到底的人,這么大個實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想來這一天一夜里,炮樓也是輾轉(zhuǎn)難眠,思考著這件事情,估計沒有隨大哥而去,他這心里也是后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