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旁的事兒?元夕有些發(fā)怔,一樁樁,一件件的也實在太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
可奇怪的事,自己為何要為了這種信任覺得高興?
元夕揉了揉鼻子,笑出幾分憨厚。
言書瞧他,難得老實:“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這幾日你跟著我去了不少地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言家表面風(fēng)光,內(nèi)里卻是處境艱難。我手上的那些人,或者還沒成器,或者記錄在檔,盤算下來竟是沒有半個能用的?!?br/> 自然是知道的,前幾日去見謝青文,自己雖是留在外頭沒有跟著一道進(jìn)去,但言書定然知曉,這樣的距離,他們說什么自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種坦誠,也不是信任兩個字就能輕描淡寫帶過的。
說起來,也是一場笑話。
老子在位的時候一心一意的想殺言書,如今他去了,兒子接手江山,卻要反過來仰仗著七寶閣的能力,依靠言書來幫著自己穩(wěn)定江山。
元夕雖有猜測,可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這樣要緊的事,為什么不去找凌戰(zhàn)呢?難不成,在你心里,我竟是比他還要可靠嗎?”
“這與可不可靠沒有關(guān)系?!毖詴⒉幌腧_他:“若是旁的事,我興許還愿意開這個口,唯獨(dú)這件事不行。舞陽……是在干凈純粹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他與我們不一樣?!?br/> 自然是不一樣的,元夕聳聳肩,這些年被拉著遛狗似的到處亂查,自己又不是真的那樣一無所知。
凌戰(zhàn)的道是一早鋪就的,既不像自己滿地荊棘,也不像言書險象環(huán)生。順順當(dāng)當(dāng)一眼能望到底。
言書這人又矯情的厲害,生怕自己一舉一動帶歪了這個熱情善良的玩伴,一心一意想著保留他原來的樣子,也不管別人要不要這份初心。
“罷了罷了,鋪墊了這幾日,便是我也累了。你要我做什么,直說便是?!边@句話元夕今夜也不知說了幾遍,絮絮叨叨滿不在乎。
但言書知道,每個字每一遍都是面前少年的真心誠意。
所以他沒有再繞圈子,從袖中取出了什么鄭重的放到了元夕手里,開門見山:
“前路漫漫,不知何起不知所終,我要你一生輔佐于我,不離不棄,非死不得脫?!?br/> 那被塞到元夕手里的正是半闕虎符,指揮的,是言書手下最后的倚仗,墨輕騎。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自小受的訓(xùn)練,以你的本事,指揮一個墨輕騎綽綽有余。我更知道,但凡你應(yīng)允一件事,若是做不到,就會被反噬?!毖詴焓种噶酥杆男呐K:“這里住了一個小東西,一直以來你都費(fèi)盡心思壓制著。抱歉,如今,我就是要利用他來要挾你。今遭的事兒,你可以不答應(yīng),但若是答應(yīng)再反悔,我想就不是那么能善了了……”
元夕奇道:“玉璃,你這是怎么個套路?先是掏心掏肺的誘了我進(jìn)來,又捏著我的軟肋威脅我。求人辦事兒都是你這樣的嗎?你難道不知道你拿來威脅我的東西已經(jīng)不管用了吧?!?br/> 他一把握住言書的手,用力撞了撞自己的胸口:“這東西幾年前就被催眠了,除了我自己,誰都別想喚醒他。你覺得,你這個……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