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潭,依舊熱汽蒸騰,水霧迷漫;此時,水潭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俊雅,女的卻丑陋,兩人正是唐柏與許小三。
自青丘山脈離開,四人飛行了半個多月方回,唐柏因煞氣纏身,并未返回宗門,而是在嘯月狼城的客棧中打坐療傷。期間他本想去了城主府,見見那個黃衫女子;但府門外禁衛(wèi)極嚴,連看門的士兵,修為皆不弱于他,他不由生出自卑,便又回了客棧之中;待許小三將歐陽紅玉與杜雷斯送回宗門后,又過了三日時間,兩人會合,就來了溫泉水潭。
“你說的火靈之地就是這里?”許小三好奇的問道。
唐柏點了點頭,道:“下面的情況我不與你多說,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你自己去探尋,聽說明年宗門有大比,會將琉璃如意罩做為彩頭,我盼著師姐到時大放光彩呢?!?br/> “宗門之內(nèi),臥虎藏龍,琉璃如意罩豈是那般容易到手的?!痹S小三搖了搖頭。
唐柏笑道:“事在人為,師姐別墮了自己威風,失了銳氣。”接著又道:“說起法器,前些日子,在嘯月狼城的巷子地灘上差點淘到一件,可惜差了些緣份?!闭f完不由想起那古怪漆黑的長箭,想起那日這山林上空的斗法,想起黃衫女子的容顏身影,一時不由失神。
“還有此事,待我入潭探查一番,出來之后,你將事情說與我聽?!痹S小三本是冷傲偏激的性子,對男子更不假以顏色,這些日子與唐柏相處,倒是心無所防,輕松自然,說起話來也不再冰冷無情,難以接近。
唐柏點了點頭,有些羞澀道:“正好有些事兒藏在心里,與人說道一番,也是開心呢!”
“那好,待我下去,你也將體內(nèi)的血煞之氣煉化一番?!闭f完笑了笑,而后一躍而下。
她本難得一笑,但她一笑時,那丑陋的容貌更加的難看,唐柏只覺心底發(fā)麻,暗道自己不應(yīng)該有此感覺。
卻不知愛美乃人之天性,不歸人心所控。
許小三一入水潭,身體就直往下沉,越往水底,浮力就越大,水溫越高,一般人家,那里受得了如此水溫。
但她修為高深,運轉(zhuǎn)周天,體內(nèi)真元循環(huán)不息,她本就是天生火靈之體,水溫越高她越舒暢。
一直沉入潭底,四周漆黑一片,泉水如同煮沸般,不斷翻滾。
她手中多了一塊光石,潔白的光芒在水中亦照不了多遠;但潭底不大,轉(zhuǎn)了一圈后,不見淤泥,亦無水草,全是暗紅的石頭,大小不一。
一個個水泡不斷的從這些石頭上冒出,哪怕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沉淀,這些石頭上依舊散發(fā)著驚人的熱量;她隨手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炙熱異常,宛如燒紅的鐵板,隨手一捏,卻是堅硬無比,堪比精鋼,不由暗道:“這地底的石頭常年累月受高溫炙烤,堅硬比尋常刀劍更甚,若能煉出真金,倒是上好的煉器材料。”心念一動,將石頭收入了儲存法器之中。
她在潭底仔細查看了一番,卻未發(fā)現(xiàn)異常,她心中奇怪,細細思量,暗道潭水不是無根之水,定有源頭,許是自己忽略了細節(jié)。
想到此處,又是細查,不料頭頂之上突然噴出一股水桶粗的水柱,巨大的沖力如攪翻了油鍋,潭水自下往上不斷的翻滾,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朝她涌來,如一只無形的手,要將推出潭底。
她不惱反喜,運轉(zhuǎn)先天真元,雙腳如生根一般,不動分毫,待水浪平息之后,直往噴水的石壁游去。
離潭底一丈之地,果見一個隨圓的洞口,水桶大小,不知通往何處!
她沉吟了少些時間,而后全身一陣脆響,身體竟慢慢的變小,眨眼之間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身形一動,如游魚一般,從洞口一穿而過,那暗紅炙熱的石壁,連她衣衫都未碰到。
洞口往上延伸,越往里面越寬敞,還能見到許多細小的孔洞,不時冒出一個大的水泡;如魚吐水。
經(jīng)過了七轉(zhuǎn)八折,她發(fā)現(xiàn)四周已沒了去路,盡頭竟被一塊上萬斤的巨石擋住,一股股水浪從石縫中噴出。
巨石雖然泡在水中,但內(nèi)部似還能看到火紅之色,龜裂的石縫中能看到巖漿流動,周圍的水流完全被炙熱的高溫燒得扭曲沸騰。
巨石自然擋不住她的腳步,她念頭一動,紅綾就出現(xiàn)水中,不斷變長,從縫痕中穿插而過,將巨石綁了起來,然后用力一拉,那萬斤的巨飛就被拉向了一邊。
一股炙熱的水浪迎面而來,而后水中可見一股紅光,將水底四周照得清晰可見;還能看到一些幽黑的洞口,大小不一,一股股炙熱的氣浪正不停的從這些洞口噴出,在潭水中形成一條條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