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梟的話是-桶涼水,澆得沈玉冷靜下來。。
“我并不虧欠你什么,何來既往不咎?”。
沈玉坦然地看著鎮(zhèn)北王比手勢,他現(xiàn)在既不是君玄梟的禁寵,也不是他的奴仆,以前那些恩賜早一筆勾銷了。。
沈玉目光清明,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嘲弄,既是嘲弄鎮(zhèn)北王的自以為是,也是嘲弄自己的冥頑不靈。。
君玄梟看著自若的沈玉,神情沉下去,他心目中那個唯命是從的玉兒已經(jīng)飄然遠(yuǎn)去,不再是他的附庸。。
“別忘了,是你離開的本王。
哦,原來是這樣。
沈玉可笑,原來君玄梟把他的離開視為背叛,自己應(yīng)該對他歉疚。。
可是他卻從不想想,如若不是再看不到一線希望,沈玉怎么會心如死灰,棄他而去?高高在上的鎮(zhèn)北王,從不肯低下他的姿態(tài),放下身份。。
“是,我才是背信棄義之人?!鄙蛴裥χ謩莸溃凹热皇莻€無信無意的人,王爺認(rèn)為我還可能回到您身邊,繼續(xù)做被囚禁,任奪任求的性.奴嗎?”。
君玄梟被沈玉堵得發(fā)慌,心臟處像是有一只猛獸要沖破他的身體。
“你不喜歡以前那樣的日子?你在本王身邊不開心?”君玄梟悶著聲音問。。
誰會喜歡不見天日的日子?。
那種如同置身世外,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感覺,沈玉想想都后怕!。
他如此過了十幾年!。
從沒有人問過他喜不喜歡,愿不愿意。。
說來幼稚可笑,沈玉無事時,常羨慕飛進院子里的麻雀,它們飛得雖低,可至少能翻越圍墻,而沈玉不能。。
沈玉抬了抬下巴,面露譏諷手勢道:“連燁帝都明白,他準(zhǔn)許我在皇宮隨意行走,不下任何禁足令。
君玄梟張了張嘴,一時沒法應(yīng)答,這是沈玉第一次主動提起簫奚燁,雖然他不能說話,但君玄梟都能感受到他滿意信賴的口氣。
這讓君玄梟心中的酸意徹底打翻了,他胸膛里的猛獸肆虐,撕扯得他心肺臟器像是要燃起來,一向所向披靡的鎮(zhèn)北王從未如此憋悶。
你是喜歡他給你自由,還是喜歡他是個皇帝?”君玄梟雙眼冒火質(zhì)問。
沈玉喉嚨發(fā)緊,全是刺得眼眶發(fā)熱的酸澀。。
他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人么?。鎮(zhèn)北王何曾真正了解過他?。
“都喜歡。”沈玉輕笑,無所謂地手勢道,“我們這些賤奴,當(dāng)然貪慕名利,羨慕人上人,皇帝是世上身份最尊貴的,誰會不喜歡呢?”
君玄梟咬牙,這是他頭一次在沈玉面前失了氣度分寸。
“好,如果我說.....君玄梟陰沉說
道,“以后本王會讓你自由,不像以前那般束縛你,給你那些權(quán)財?shù)匚唬?....你還愿意跟隨本王么?”。
沈玉側(cè)目看他,這是尊貴的鎮(zhèn)北王,說過的最低眉順眼的一句話了吧?。
沈玉冷冷一瞥,算作回答。
鎮(zhèn)北王呼吸厚重,氣息像是被惹怒的獅子,他都主動放低姿態(tài)求和,許他所欲所求了,沈玉居然不屑一顧!。
卻不知,他也曾對沈玉最珍惜的東西不屑一顧。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