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日光正烈。三人便在林間歇馬停腳,取了些山水,打了只野兔吃食起來。
修士并不是不用吃東西了,只是吃得少,化晶修士可以大半年都不吃東西,光靠天地元力就能彌補自身的消耗,有些財大氣粗的修士則是把丹藥當飯吃,這也是所有修士夢寐以求的生活。
宋云妝還是普通人,但她擁有靈根,且資質(zhì)比宋楚南之前的要好多了,屬性也是少見的水屬性靈根,宋楚南先是教給了宋云妝基礎(chǔ)的煉氣心法培元決,然后為她開辟經(jīng)脈。
尋常修士若是想要修煉必定要從小開始洗滌經(jīng)脈,保持經(jīng)脈的純凈。但宋云妝不是生在凡俗,只因為容貌而被賣入了邀月樓,經(jīng)脈已然開始閉塞,想要修煉,就必先讓一位修為足夠的修士為她開脈。
“會很痛,忍著些?!彼纬咸嵝蚜艘痪?,宋云妝也是做好了準備。
宋楚南握住宋云妝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陣陣精純的靈力流如大江浪潮一般在宋云妝經(jīng)脈之中席卷而過,此中痛楚不好言說,但看宋云妝緊咬著唇,都已咬出了血絲,就不難想象了。
李元在一旁為兩人護法,此間過程宋楚南也是有意加快進度,長痛不如短痛。約莫十幾息的功夫,就大功告成。
“咳...”宋云妝一身香汗淋漓,吐出一口污血,雖然痛苦,但開脈之后,身子好似輕盈了許多,精神也是舒爽的很。
宋楚南遞來一枚丹藥,宋云妝也沒多看就仰頭服下,一股溫暖的熱流在體內(nèi)四處游走,滋潤著剛剛開辟的經(jīng)脈,最后匯入丹田,凝成一團煙氣。
“這便是煉氣初期了?!彼纬闲Φ?。
宋云妝睜開眼,有些愣神,自己,現(xiàn)在就是修士了?
而此刻,李元突然喊道:“有人過來了。”
宋楚南站起身,朝著商道上看去,只見一排浩浩蕩蕩的車隊在商道上蜿蜒前行,帶頭領(lǐng)路的漢子也發(fā)現(xiàn)了宋楚南等人,抬手一揮,身后的車隊停了下來,幾個腳步輕便的護衛(wèi)跑了過來,對著宋楚南喊道:“諸位可是旅人?”
“路過此地,見有溪水邊歇息了片刻?!崩钤卮鸬?。
那幾個護衛(wèi)見到宋楚南氣度不凡,宋云妝更是貌如天仙,兩匹駿馬就栓在一旁的大樹上,地上還有著一堆柴火,正在烤著一只野兔,這等作態(tài)自然不是山匪。
“叨擾了,近幾日匪患嚴重,不得不提防,還請見諒?!?br/> “無妨。”
李元淡淡的笑道,幾個護衛(wèi)行了一禮,奔回去稟報。
商隊再次啟程,路過此處時,車隊里出來一中年男人,身著華服,面容蒼勁,對著宋楚南三人抱拳一禮,說道:“近日匪患橫行,若是三位不嫌棄,當可隨隊同行?!?br/> 宋楚南回禮,說道:“既如此,當是謝過諸位?!?br/> 男人點了點頭,行禮告別后,轉(zhuǎn)身回了隊伍。
在進行長途行商的商隊大多都會接納來往的行人跟隨隊伍,一是攢一個好名聲,二是可以壯大隊伍的實力。往來的旅人不乏修士,若是運氣好,遇見一個化晶修士坐鎮(zhèn)隊中,那可是安心的很。
宋楚南氣度不凡,李元亦是修士氣息濃厚,接納進隊伍也沒有什么吃虧的,等于是免費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三人進了隊伍,順著商道一路行進,到了黃昏,車隊便停下歇息,開鍋蒸米,準備晚飯。三人尋了出僻靜地坐下,宋云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戴上了面紗,但饒是如此,光是這身段就足以讓人眼神火熱。
“跟著車隊慢是慢了些,但好歹能避免麻煩,若是咱們?nèi)氉栽谶@商道上走,一些小毛賊見著人單勢孤,免不了出來截道,也是心煩?!?br/> 李元這么說著,突然有一華服青年朝著這里走來,身后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恭敬的跟隨在他的身后。
“在下林南,不知三位可是去往南陽?”林南嘴上說著三位,但眼角的余光卻是一直鎖在了戴著面紗的宋云妝身上,如此動人的身段,以他鑒美多年的驗光來看,絕對是個天仙似的人兒。
既然是天仙,又怎么能給這兩個山野散修給糟蹋了?林南這樣想著,才前來搭話。
宋楚南簡單的嗯了一聲,也沒有理會林南的意思。李元見著宋楚南不說話,也是閉口不語,宋云妝更是如此。
林南臉色稍顯尷尬,但隨即說道:“今日匪患增多,只有三人也未免勢單力孤,我等結(jié)伴,也得幾分安心,在下雖然修為不濟,但也承了幾手秋刀絕學,尋常宵小倒也不懼?!?br/> 宋楚南不懂什么是秋刀,但李元卻是知道,在南涼之內(nèi),有一刀宗,便叫做秋刀宗,而秋刀絕學,這可是只有宗主認可的親傳弟子才能習得的。
“原來是秋刀宗的高徒,久仰了?!崩钤p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林南也很是受用,笑道:“天資愚笨,也只習得了四五分精要,算不得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