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如期而至。
云雷早在下午的時候便回來了,回來之后絲毫不理睬如死狗一般的血殺,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他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個木桶,然后又不知道從何處取出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一股腦的往木桶里倒去,將所有東西都倒入桶里之后,又去尋了一根木棍用力的在桶中攪拌了起來。
不一會一股刺鼻的氣味就充斥在了整個草屋之內(nèi)。就是云雷聞著也不禁皺起眉來,嘴里更是低聲罵道:“真他娘的難聞!”
待得將這桶東西徹底攪拌均勻之后,他便將木桶擱置到了一旁,然后坐在正廳之中,好整以暇的等待了起來。
當(dāng)黃昏的最后一絲血色即將淡去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終于搖搖晃晃出現(xiàn)在了云雷的屋子前,只見這人已經(jīng)臉色慘白,一副虛脫至極的摸樣。
但他還堅持著走進了草屋,兩眼怨恨的看著云雷,有氣無力的說道:“現(xiàn)在是不是能夠解開我的封印了?”
云雷看著搖搖欲墜的少年,雙眼露出一抹神光,臉上笑容漸盛,在上下打量了血殺一眼之后,搖了搖頭道:“不行!”
“為什么?”
血殺艱難的開口問道,眼神中透露出的怨恨也愈加的強烈了。
“不為什么,我喜歡而已!”
云雷不以為意的回答道,聞言血殺眉頭微皺,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轉(zhuǎn)身欲回自己的草屋休息,他實在不想和云雷多待片刻。
“先別急著走,來!把這東西喝了!”
云雷將血殺喚住,將桌上的木桶往前推了一推,血殺回頭見了,開口欲問,卻聽見云雷繼續(xù)說道。
“你若不想死的話,還是乖乖的喝了為好?!?br/> 血殺聞言雖然抵觸,但前三月的經(jīng)歷告訴他,眼前的道人雖然可惡,但并不會騙他,只好幾步上前,將桶抱起,抬眼往里望去,只見桶中是泛黃的液體,粘稠無比,還散發(fā)著無比難聞的氣味。
猶豫再三后,血殺只能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一股難言之極的味道充斥著血殺的口腔,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
“若你敢吐半分,你就永遠別想著有解開封印的那天!”
云雷一臉怪笑的說道,血殺聞言只能強壓下那欲吐的感覺,咕嚕咕嚕的大口將桶里不知名的液體盡數(shù)喝下。
哪怕血殺的意志強絕,但身體的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依然讓他一抽一抽,剛喝下的東西再一次反到口腔之中。
他抬起手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倔強的再一次將口中的物事咽下,抬眼看了看正一臉戲謔看著自己的云雷,艱難的說道。
“可以了吧?!”
“行了,回去吧,明天老時間在院里等我!”
云雷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往自己的臥室行去,不再看血殺一眼。
見到云雷離去,血殺也只能返回自己的屋子,他疲累的倒下,渾身上下肌肉發(fā)出陣陣的哀鳴,一股難言的酸痛侵襲著自己的全身,讓他無法睡去。
他妄圖運行血元緩解自己的痛苦,但那絲毫無法感應(yīng)的氣海,讓他深感絕望,只能在心中再次的咒罵起了云雷。
清晨!
“沖和!沖和!”
破鑼般的嗓子再次在院里響了起來,將血殺驚醒。
原來他昨夜不知何時竟然睡去,聽見云雷叫喊只能不情愿的起來。
當(dāng)他跳下床,卻突然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竟然不再有半點酸脹疼痛之感,他來回活動一番,確定酸痛已經(jīng)消去,頓時想到了昨日喝的那古怪藥液,當(dāng)下心中猜到了大概。
他來到院中,云雷這時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氣,見到血殺來到,也不廢話,指了指昨日被血殺脫在地上的‘萬鈞衣’。
血殺只能將‘萬鈞衣’再次的穿在身上,當(dāng)他穿好后便渾身肌肉繃緊,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巨力,云雷見狀也不遲疑,當(dāng)即一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