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日,宜出行,開工,安葬,開業(yè)。
這是一個好日子,適合埋葬過去展望未來。
我?guī)е欣钐ど狭穗x家的征途。
沈修慕送我到高鐵站,臨下車時忽然間抱住我,開玩笑地說:“雪兒,我總感覺你這一去就不會回頭似的,能不能答應我三件事,否則今天我就把你綁回去!”
“什么事?”我有些反感他這突然的神經質,語氣瞬間就不好了。
“第一件,記住你是有老公的人!”他說,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這樣的溫柔是我以前沒見過的,也是沒感受過的。
我低頭“嗯”了一聲,心里卻在流血,這樣的柔情若是再早一些,再早一些,那該有多好!那時還沒有創(chuàng)傷,暴力,背叛和仇恨,只有他,只有我們一家人幸福一輩子的美好憧憬。
他接著說:“第二件,忘了傅君辭,忘了蔣麗,從此以后,你我的世界只有彼此!”
“好!”
我打開手機,翻遍里邊所有通訊軟件里的聯(lián)系人給他看。然而收起手機的那一刻,陽光下男人的臉還是突兀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有片刻的失神,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我和沈修慕之間,到底誰更卑鄙一些?
“最后一件,雪兒,記住你是一個好媽媽,我和兒子永遠都在等你回家!有你,有我,有兒子……咱們這個家才完整……”沈修慕說,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抱了抱我。
我剎那間淚如泉涌……
曾經魂縈夢牽,渴望與你相擁,無論晨起別離還是夜晚歸來,在你的懷里就有春暖花開。
可你,你不惜我。
沈修慕,林清雪這顆初心你傷得太狠了,真的太狠了……狠到不讓你生不如死的痛一回,我都無法抬頭挺胸的做個人;狠到不在你心口插一刀,我都無法面對接下來漫長又無聊地一生。
……
話分兩頭,另一邊,傅君辭滑開手機撥通另一個電話:“喂,酸酸……”
電話中立刻傳來一個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都說了我不叫魏酸酸,我是魏甜甜,我是聰明伶俐的魏甜甜懂嗎?”
“好吧,甜甜……”傅君辭嘴角情不自禁揚起一抹笑意,“甜甜,舅舅問你個事兒,抑郁癥,知道吧?如果懷疑一個人有抑郁癥,如何對她進行診斷治療?”
“不是吧?傅君辭,你抑郁癥啦?哈哈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聲音笑得歡快無比,“果然蒼天有眼,像你這種無妻無子無兒無女的老公棍,是該抑郁一下了,不僅抑郁,還得抑郁得要死才行!不然的話,你讓這些年為你飛蛾撲火的那些姑娘們哪兒說理去?”
“打住,我問你正事兒呢,別凈瞎扯!”傅君辭一本正經,“別總說你舅舅老光棍,光棍也比你領結婚證還aa制的小丫頭片子強!你再嚷嚷我就告訴你媽,當初你是怎么偷戶口本的!”
“好!算你狠!”小姑娘瞬間不笑了,氣呼呼地說,“不過傅君辭我告訴你啊,抑郁癥是一個嚴肅的心理學概念,你別想著我電話里三言兩語就跟你掰扯清楚。這樣吧,周三下午我有空,你來我心理實驗室,我給你一些具體案例研究研究。另外,我這個忙可不是免費的,月末我和閨蜜要去普者黑游玩,你得給我們當一天的免費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