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這有些不妥吧,我想,我還是回去逍遙王府比較……”
“不行,哀家不許,哀家說了,哀家一定要守著這孩子出世,在孩子沒出生之前,藍夕沫就要留在清心閣,哀家自會向皇上請旨允你留在宮中照顧她。”淑太妃不容拒絕的頒下懿旨。
“這……”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瞟向鳳婉兒,燕墨的心在斗爭著,其實,他真的想要留下來,可是在昨夜,他突然又很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在逍遙王府有相錦臣精心照顧著,也許還有希望,可如果一直留在這宮中,只怕這孩子逃過這一劫就逃不過下一劫,從前每一次的線索都告訴他那個人在宮中,那么,夕沫只要留在宮里,那個人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更容易下手了。
“墨兒,還要哀家求你不成?”
母妃第一次說這么重的話,讓燕墨微微惶恐的點了點頭,再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宮里的兩個女人,只這次留宮,不知道是他的福氣還是厄運。
夕沫醒得很遲,房間內(nèi)外都是一片的靜,遵照燕墨的吩咐,誰也不能吵醒她,否則,格殺勿論。
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靜寂,揉了揉眼睛,夕沫下意識的撫上了小腹,她的孩子還在。
又是這樣的幸運,這不是第一次了,可她與孩子居然逃過了每一劫。
心里,是開心的,是雀躍的,甚至,嗅到了幸福的味道,仿佛,有孩子在,她就幸福了。
是的,她如今所有的幸福只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
孩子就是她的幸福她的希望。
“小姐,你可醒了,再不醒,御膳房的飯菜都不知道端過來多少回了。”
是知夏,真的是知夏,伸手抓住了知夏的手,“你怎么來了?”
“王爺讓我進宮來服侍你。”
“哦?!彼p應,心里卻‘咯噔’一下的痛了起來,什么都想起了,昨夜,因著胎亂她終究是沒有隨慕蓮楓離開,也又一次的失去了離開燕墨的機會。
“小姐,孩子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敝囊詾樗且驗楹⒆拥氖露趽闹?,就依著燕墨教她的話勸著夕沫。
“嗯,我不擔心了。”強擠出一抹笑,原本因為孩子無恙的開心在這一刻又因為無法離開燕墨而暗惱著。
“小姐,要起床用膳嗎?”
夕沫無力的點點頭,為了孩子,她也要多吃些,餓著自己沒關(guān)系,怎么也不能餓著了自己的孩子,曾幾何時,她對這孩子竟是這么的上了心。
即使沒有出生,也連著她的心她的身體與她再也無法分割了。
知夏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夕沫起床再用過膳,夕沫才知道彼時已經(jīng)過午了,“知夏,要出宮嗎?”她輕聲問,記得昨天燕康說過只要她身子無恙了就可以出宮了,那么,今天,她應該出宮了吧,她突然間不是很想出宮,因為出宮了,慕蓮楓就沒有帶走她的機會了,慕蓮楓說過,他很難從逍遙王府帶走她。
“不,清心閣已經(jīng)收拾好了,太妃下了懿旨要小姐和六王爺一起住在清心閣,說要等小姐生了孩子之后才準離開。”
“啊,什么?”夕沫有點不敢相信,她可沒想住在宮里很久,啊,不對,如果慕蓮楓可以帶她離開的話,她又怎么會在意住在這里幾天呢,一切,就只隨緣吧,也許,這是天意,是太妃的意思讓她有機會逃離燕墨吧,可屢屢的抓不著機會,讓她真的有點泄氣了,卻只不動聲色的回應著,似乎是對太妃的懿旨很意外似的,曾幾何時,她也學會了演戲,可在這宮里,在燕墨的身邊,學不會演戲的后果就是失去所有。
人生,便是這樣的現(xiàn)實。
而她,只能試著學會面對,學會應對。
“王爺已經(jīng)過去了,讓小姐醒來后就乘了轎子過去?!敝男φZ,“小姐,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
“好吧。”她輕輕點頭,只要是在宮里,那么,不論是在鳳央宮還是清心閣,真的沒有什么差別。
扶著知夏的手上了轎子,小腹,還有微痛,可她,能忍著。
這不算什么,比起昨夜的痛這真的不算什么了。
轎子,緩慢的行走在宮中,輕輕的,轎夫象是怕顛簸而再又動了她的胎氣似的。
燕墨,是真的在意這個孩子了嗎?
可她知道,只要留在宮里,那么,自己與孩子根本就是隨時的處于危險之中,他其實,還是不在意這個孩子的,如果真的在意,他自然會想辦法帶她出宮,而留下來,還是想要查出那個人吧,查出那個這么些年來千方百計不許他有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