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只覺著莫名其妙,說道:“你自個兒的身子,與我有什么干系?你……我不在,你怎的就不會張嘴吃藥了不成?”
“你為何要拿著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夏潯眸光暗閃,聲音低沉,聽不出是什么情緒。
慕容傾月冷笑道:“夏公子,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我想怎樣那也是我的事,與你半點干系都無!只是因著我受你恩惠,想著化去你身內的毒罷了!除此之外,并無其他!”
夏潯倒也不在意,笑道:“這個自然,只是么……慕容小姐與太子爺之間有何過節(jié)?”
“這也與你無關,夏公子你也是個明白人,我慕容傾月與你無甚瓜葛,日后……”
“罷了,我自然明白!”夏潯不再多說,心里頭卻是異常詫異,他明明就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他明明就冷面冷心更不懂得何謂關懷,他明明就不近女色,為何到如今他卻是想要這個小娃娃時時留在自己身邊作陪?
愈想愈怕,更是不愿多想,一路行來,兩相對處,卻是無話!
到了閔莊,夏潯自顧自地回到了松園,慕容傾月挑了挑眉,看了季遠一眼,說道:“按照我開的方子去煎藥,再過兩個時辰給他喝了!”
說罷,提腳就走,季遠皺了皺眉,忙道:“慕容小姐……”
“怎的了?”慕容傾月微微蹙眉,這主仆二人都是有些古怪!
季遠更顯為難,說道:“少主……少主……”
慕容傾月睡意朦朧,問道:“怎的了?”
“少主他只喝慕容小姐端過去的藥……”季遠甫一說完,就臉子通紅,這一番話怎么聽怎么奇怪,雖然說的不是自己,卻也是臉子紅紅。
慕容傾月眉頭緊皺,這個夏潯到底意欲何為?只是受其恩澤,豈有不報之禮?當下說道:“罷了,你且去煎好,等會子我親自送去便是!”
季遠忙道:“好好好,多謝慕容小姐,多謝慕容小姐!”
慕容府上,燈火通明。
“什么?那臭丫頭也得了太子爺?shù)那嘌郏枯p兒啊,你跟太子爺……他……你……這可如何是好!”李氏聽了慕容輕所說的種種,直直地叫出聲來。若只有那個明玉公主護著她倒是不足為懼,但若是墨錦城,那她們母女可就完了!況且事到如今,慕容輕就只能靠著墨錦城了!
慕容輕思及日間種種,那墨錦城對自己冷淡疏離,是從來沒有的事,就是見著了那慕容傾月,當下流下兩行清淚,哭道:“娘,若是太子殿下看上了慕容傾月,那……那女兒這輩子可就完了!”她什么都給了墨錦城,若是墨錦城不要她,她只能老死了!
李氏皺了皺眉,說道:“輕兒莫急,此事定然不是輕兒想的那樣,那臭丫頭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女娃娃,太子殿下可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么會動一個小丫頭動心?”
聞言,慕容輕眸光暗閃,說道:“娘,不論真假,咱們斬草除根,等慕容傾月一死,這慕容家也就是咱們的了,也能徹底斷了太子殿下的念頭,也不論這念頭到底有沒有,防患于未然,娘……”
李氏點了點頭,游園大會上的事情現(xiàn)在倒是沒有什么風聲,可是明日這臨安城定是風言風語,再不可禁的了!這么一想,李氏心中惴惴難安,說道:“輕兒,這妾的身份也太委屈了你,娘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也不會讓你走娘的路!更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娘,你放心便是,太子殿下已經告訴女兒,等時機成熟,定會風風光光給女兒補一個婚禮,太子妃可不就是女兒的嘛?只是那慕容傾月可定是要除了的!”
李氏拍了拍慕容輕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八月中秋,悄然而至。
因著那飛來之鏢上頭附有書信,信上所云乃是那太子邀約,雖說此事有些詭異,李氏也覺著其中定有蹊蹺,但是慕容輕一想到墨錦城便是什么也顧不上了,化了個艷妝,巴巴兒的到了邀約地點。
本來初到之時很是繁華,慕容輕翹首以待,等了將近兩個時辰,也不見墨錦城的影子。慕容輕已是非常焦急,但只要想著墨錦城的濃情蜜意便是異常歡喜,依舊是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時辰。
夜半三更,燈火大抵都是亮著的。只是這大街上站著這么一個盛裝打扮的妙齡少女,怎么也都是惹人遐想的狠了,因而慕容輕就這么被人看了許久,墨錦城沒來,慕容輕本就是氣悶非常,偏得現(xiàn)在又被人當成猴子看,只吼道:“沒見過大戶人家的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