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輕微微愣神,她一聽到慕容傾月被無罪釋放的消息整個人都失去了判斷能力,只知道這一切都完了,若是慕容傾月不死,那她慕容輕就難有出頭之日了!看著墨錦城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分明就是帶著絲絲慶幸,想起那日游園大會,慕容輕直直地叫了出來,湊到墨錦城旁邊,說道:“城,你別生氣,輕兒只是……只是一時著急,所以才會……”
墨錦城輕聲笑了笑,說道:“輕兒,無事!只是慕容傾月被無罪釋放一事本宮也是方才知曉!”
聽墨錦城這么一說,慕容傾月倒是寬慰了許多,走上前去,坐到墨錦城的腿上,說道:“這樣一來又該如何是好,那丫頭被放了回來,那慕容氏族的錢財可不就要……”
“是了,父皇已經(jīng)下旨歸還全部錢財,這種時候我們愈發(fā)不能妄動,全天下人都在看著慕容傾月,若是此時她再有什么好歹,只怕我們會殃及自身了!”墨錦城雙眼微瞇,他一聽到慕容傾月被無罪釋放的消息之后,第一個感覺竟是快慰了許多,好似是幾天幾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被自己嚇到了,不懂這是一種什么感情!
慕容輕哪里知道墨錦城心里頭的這些門道,忽而想到了太子妃之位,忙忙問道:“城,那輕兒……輕兒當你的太子妃之事……”
聞言,墨錦城眸光一凜,這個女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想著的全都是那太子妃的尊位!當下卻寬慰道:“此事定要緩緩了,只怕父皇此時更加不悅了,若是這個時候本宮再提及這事,只怕父皇定會怪罪,日后再說起,父皇只怕不能再答應了!”
慕容輕抿了抿唇,不再多說。
慕容傾月還摸不到頭腦就被人放了出來,分明明日就是問斬之日,她本就是將生死看的極輕之人,倒也不怕,卻怎么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會被無罪釋放了!說是有一人認了罪了,可是慕容傾月怎么也想不通,她心里頭自然知道此事定然跟李氏母女脫不了干系,怎的就被別人頂了罪了!
慕容傾月愈發(fā)想不明白,還沒回到慕容府上就見著蓮心和楚臨遠遠地候著,甫一見著慕容傾月,蓮心哭著跑了過來,哭道:“小姐,你怎的瘦了這么多!”蓮心看著慕容傾月的小臉,愈發(fā)心疼,一雙眼睛已經(jīng)哭得通紅。
見狀,慕容傾月心下動容,笑道:“我回來了可不是一件喜事么,這有什么好哭的?府上可還好么?二叔的毒怎么樣了?尹婆婆身子也還好吧?”
蓮心見慕容傾月問的全是別人,卻是絲毫不自哀自憐,心下感動,扶著慕容傾月的小手,說道:“老爺?shù)亩揪涂旖饬?,這也多虧了夏公子和三位王爺,尹婆婆身子到不大好,因著小姐被收押進了雍陽大牢,尹婆婆整日里以淚洗面,茶飯不思,這會子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
“不行了,這是什么意思?”慕容傾月聽了蓮心的話,大吃一驚,尹婆婆已經(jīng)陪了她十幾年,她待她如同自己的親祖母,從來不把她當做下人,甫一聽著她不好的話,已經(jīng)是心如刀絞。
蓮心被這么一問,哭的愈發(fā)兇了,說道:“小姐,尹婆婆年事已高,聽到小姐被收押心急如焚,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后來太子殿下帶著許多錦衣衛(wèi)來了府上,尹婆婆一氣就一病不起了!”
墨錦城!又是墨錦城!慕容傾月兩眼含淚,拉著蓮心的手,說道:“快,我要去瞧瞧,去瞧瞧婆婆!”
蓮心點了點頭,扶著慕容傾月徑自走到了后院,后院里頭花團錦簇,一派欣欣向榮,又是清香盈身,好不恣意!若在平日里頭,慕容傾月必定是歡喜的緊了,只是這個時候確實半點歡喜之色都無。
甫一到了尹婆婆房前,慕容傾月只覺著有些害怕,是啊,她確實是怕了,她害怕尹婆婆已經(jīng)……前世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這么一種折磨的滋味,今生今世她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小姐,小姐?”見著慕容傾月癡癡呆呆,半點都無反應,蓮心只覺著有些奇怪,輕輕叫了叫慕容傾月。
慕容傾月看了蓮心一眼,再不多想,直接推開門子,廂房里頭盡是檀香的香味。尹婆婆乃是信教徒,十分虔誠,不論什么日子總會拜佛,這么多年慕容傾月倒也是習慣了,走到內(nèi)室,只見尹婆婆直挺挺地躺在那兒,慕容傾月一顆心怦怦直跳,輕聲叫道:“婆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