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傾月猛然抬頭,旁邊的明玉公主吃了一驚,拍了拍慕容傾月的小手,問道:“怎的了?是怕戰(zhàn)火?”
慕容傾月忙忙搖頭,復又點了點頭,強笑道:“是了,方才聽到邊疆戰(zhàn)事吃緊,月兒心里頭確是擔憂的緊,思及數(shù)月前臨安城的瘟疫,吃苦受累的全是百姓,更何況……更何況是戰(zhàn)事呢!”
明玉公主點了點頭,笑道:“月兒這叫做……嗯,醫(yī)者仁心,只是邊疆之地,戰(zhàn)事頻仍,那里的百姓想來也都是習慣了的,只是這里頭的溝溝坎坎,旁人也是替代不得的了!月兒心中寬慰些才是!”
明玉公主的話慕容傾月卻是半句也沒有聽進去,心道:你竟然是要走了,邊疆那么危險的地方……哦,不!與你而言,這好似也并不算什么,只是為什么我的心就像……一點也不放心,一點也割舍不下你!
這夏潯還是幼童之時就在戰(zhàn)場出生入死,何等戰(zhàn)事無有見過,況且他身邊還有那么幾個好兄弟,四人聚首,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只見夏潯朝著墨允行了一禮,只是一張臉子十分冷峻孤傲,并不將那墨允放在眼里,冷聲說道:“臣請命,帶領(lǐng)十萬兵馬三日后前往邊疆!”
墨允挑了挑眉,說道:“十萬?”
“不錯,南蠻兵士勇猛無比,以一敵二也是絲毫不夸張的了,大燕國力強盛,乃是眾國之首,是而南蠻此次率兵數(shù)萬,來勢洶洶,有萬夫莫當之勇!”夏潯沉聲說道。
慕容傾月聽了“南蠻”二字,不禁看了明玉公主一眼,再過數(shù)月,就會有南蠻太子提出和親的要求,原本明玉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再怎么樣墨允也不會讓明玉公主遠嫁南蠻,前世是那慕容輕從中作梗,竟是讓南蠻太子非明玉公主不可!因著此事關(guān)乎大燕興衰榮辱,墨允忍痛割愛,竟是允了這門親事!如此一想,不禁雙拳緊握,前世的明玉公主死于非命,今生今世,她,慕容傾月,死也不會讓明玉公主有什么好歹來!
墨允自然是相信夏潯所言,畢竟他經(jīng)歷的戰(zhàn)事百千場,乃是不敗將軍!南蠻兵力強盛,他素有耳聞。還未等他說話,墨錦城就笑道:“夏將軍未免有些長別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區(qū)區(qū)南蠻,怎可與我大燕相比?”
墨錦城本就因著慕容傾月追究家產(chǎn)一事,心中抑郁,甫一聽著夏潯之語,諸事不想,竟是將夏潯當了出氣的草包。夏潯冷冷一笑,也不看墨錦城,只說道:“皇上,戰(zhàn)事吃緊,還須早些定奪此事才是!”
墨允微微蹙眉,點了點頭,說道:“那么,就依愛卿所言便是!”
墨錦城聽了,一張臉子愈發(fā)難看,慕容傾月心中一抖,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鐵了心要走的了!那……那之前的那一切難不成都是不作數(shù)的么?忽而又想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半點好話都是沒有說的了!縱然是他果然要走,也跟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只是心里的疼痛感愈發(fā)真切強烈,慕容傾月微微愣神,難不成自己……
這么一想,慕容傾月趕忙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動情動心,此生都是不會的了!明玉公主見慕容傾月如此這般,不禁有些擔憂,柔聲問道:“月兒,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沒……沒有!姐姐切勿掛懷,月兒很好!”慕容傾月擺了擺手,心里全是夏潯將要到邊疆之事,一時難安。不多時,只見一列宮人依數(shù)進來,手里捧著酒水,梅妃甫一見著,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夏潯見了,眼神一冷,直直地朝慕容傾月看將過去,只見她神色恍惚,大有不勝之狀,不禁大為憂心,這些后宮的女人,大抵都是美女皮,蛇蝎心,不得不防!
那些宮人紛紛給諸位斟滿酒水,慕容傾月想著心事,忽而朝著給自己斟酒水的宮女看了一眼,只覺著此人甚是眼熟,只是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
墨允笑道:“舉杯同慶!”
慕容傾月也應(yīng)付著舉了舉杯,剛想飲酒,那夏潯就瞬息之間擋了過來,朗聲道:“慕容大小姐,慈悲心腸,臨安百姓,大抵受過慕容小姐的恩惠,今日皇上壽辰,夏某私心,還要慕容大小姐賞臉則個!”
慕容傾月微微蹙眉,這會子全場的人都齊刷刷地看著他們二人了,更有甚者,已經(jīng)開始罔論她和墨錦城之間的關(guān)系了!慕容傾月斜眼看了墨錦城一眼,問道:“夏將軍……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