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留仙居。
昨天發(fā)生的事件讓明心意識到兩件事:
第一,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昨日若不是恰好碰到宋竹和小六,恐怕自己還是要吃個大虧,畢竟與福泰樓相比自己實在是微不足道。
第二,自己的常識還是有欠缺,處世經(jīng)驗不足,山外的世界有些事情苦樹他們也是一知半解,自己要想長久的發(fā)展下去還是要多學(xué)習(xí)處世之道。
現(xiàn)在當然是第二條更緊迫一些,畢竟實力再強也永遠有比你更強的人,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可如果你是一個傻子,即使再厲害,也還是要被玩弄。明心鍛煉完身體給蘭花撒了些水,手指輕撫了下翠綠的葉片。
“今天就去你的致知堂看看吧,蘭若前輩。”
今天狗蛋小朋友沒有來留仙居,也不知道是因為“暈鸞”還沒好,還是跑下一單生意去了,明心只好向小二打聽致知堂的所在——說來這留仙居的東家也是寬心,據(jù)說是專心修煉不理俗事,明心來了三天竟也沒見到東家出現(xiàn)過,只一個小二在招呼生意,也虧了小二精明能干,生意竟也頗好。小二也是個老永州了,聽到“致知堂”三個字皺眉思索了半天,還是搖頭道:“小的實在記不得有致知堂這么一家書齋,想必是一家不出名的小書齋吧。”
明心將白玉卡片拿出來看了看,這卡片玉質(zhì)細膩,玉中陣紋形狀流暢而復(fù)雜,做工極精致,與福泰樓的水晶卡不相上下,小書齋會做這樣的“貴賓卡”嗎?畢竟100年過去了,會不會是改了名字……
明心將白玉卡片遞給小二辨認,對方依然沒有印象,也只能作罷,蘭若應(yīng)當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想來在她的時代致知堂還是有些名氣的,只是這一百年里恐怕產(chǎn)生了一些變化。
明心也沒有再拿著卡片到處詢問,而是直接轉(zhuǎn)過一條街道,再次走進了福泰樓——離她比較近的也只有這么一家大商鋪了。福泰樓生意依然紅火,許多身穿黃裙的侍女在其中忙碌著,明心也不欲打擾她們,徑直往鑒定柜臺走去。剛走到鑒定間外面,迎面便有一位身材婀娜的黃衫侍女走來,竟然正是昨天遇到的那位侍女,對方也看見了明心,高興的踩著高高的鞋跟噠噠地小跑過來,臉蛋微紅,眼睛亮晶晶的,捉著明心道:“明心小姐,您的傷好了嗎?真是太好了。”
這人看起來好像比昨天氣色更好了?明心道:“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倒是宋公子和宋掌柜他們沒有責(zé)怪你吧?”侍女的臉更紅了,像只熟透的水蜜桃,明心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桃子香甜的味道……她微有些失神的道:“公子人很好的……大爺爺?shù)故怯?xùn)了我一頓,不過不要緊啦,哦對了,我叫楊桃,小姐您可以叫我桃子!”
還真是個桃子。明心嘴角微抽,所以最后倒霉的只有杜師傅咯……
明心道:“叫我明心就可以了,那現(xiàn)在我可以去鑒定了嗎?”
“啊呀,真是抱歉,我這就帶你去?!?br/> ……
“致知堂啊,那也難怪你們不知道,百年前確實是一家頗有名氣的書齋,里面的書目極多,而且經(jīng)常有有意思的新鮮話本出售,據(jù)說一些白馬書院的年輕弟子寫的,很受年輕人歡迎,我年輕的時候還經(jīng)常去來著,那時候這么一張貴賓卡可是想買都買不到的稀罕物件,只是后來逐漸沒落了?!惫衽_后的老師傅端詳著這張玉卡回憶道。
永州城的一家書齋竟然能和四大宗門中的白馬書院扯上一絲關(guān)系嗎?
一旁的桃子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那為什么后來沒落了,現(xiàn)在怎么樣了?”老師傅看了眼安靜聆聽的明心,繼續(xù)道:“后來大概致知堂斷了門路,或者是白馬書院的弟子們不時興寫話本了吧,致知堂沒了這個特色,掌柜的也不善經(jīng)營,永州這地方商鋪間競爭的激烈,也就漸漸地沒落了,我后來離開永州了一段時間,回來后也沒再關(guān)注,姑娘若要找致知堂的話,就去西九街試試吧。”
這離開的幾年也是一個曲折的故事吧?百年時間,于妖族只是尋常,于人族卻是青絲變白發(fā),若不能突破筑基期,這就是人的一生了。
明心收回卡片,付了1塊靈石,告別老師傅與桃子,向樓外走去。
……
永州,西九街。
西九街是永州最繁華的幾條街之一,街兩邊遍布茶樓酒肆,青樓賭館,一派聲色犬馬,也不知道百年前是不是也是如此。而此時明心面前的這棟老舊的建筑就像從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中突然擠出來一個老漢,顯得極礙眼,厚重的木門倒是很干凈,此時虛掩著,看起來還沒有荒廢,門上的牌匾斑駁,隱約的能分辨出那是“致知堂”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