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為了慶?;羧ゲ~C回白珠狼王,部落里又有一番慶賀,晚宴之前,阿皎來到霍去病的帳子,為他處理傷口,他雖然一直說著沒事,但是阿皎卻敏銳地注意到他左臂上微微滲出了血跡。
她拿著小藥鋤指著他的鼻尖,“脫不脫衣服?”
大有他不脫她便上來扒的架勢。
霍去病只好脫下上衣,將那傷口暴露在她面前,輕描淡寫道:“其實(shí)……并不是什么大傷?!?br/> 大概是被狼爪抓傷,三道血痕并不深,血也已經(jīng)凝固,阿皎見并不嚴(yán)重,也就放下了心。
正給他的傷口撒藥粉,霍去病突然問她,“這幾日……你擔(dān)心我么?”
阿皎聞言,并不抬頭看他,只是繼續(xù)撒著藥粉,“并不怎么想,吃好喝好,睡得也很香?!?br/> 霍去病哼了一聲,道:“沒良心的壞丫頭?!?br/> 阿皎不理他,給他包扎完便整理好藥箱,準(zhǔn)備走,才走出兩步,沒防備衣角被身后人一扯,就又蹬蹬倒退兩步坐回了他身邊。
霍去病看著她,問道:“我將狼王獵回來了,你不高興?”
明明那日聽到他要入連華山獵殺白珠狼王,她一臉的擔(dān)憂,而方才回來的那一瞬,她眼中的驚喜也不似作假,怎么此刻又變成冷冰冰的了,翹著一個小下巴,笑都不笑一下。
阿皎瞥他一眼,道:“你獵狼王回來是為了我么?你不是為了盟誓么?我說了,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別扯上我,萬一出了差錯,還得賴我頭上?!?br/> 霍去病笑道:“賴你頭上不好么?月氏王子,大漢將軍,為一女子入神山斬狼王,當(dāng)是一樁美談啊。”
阿皎道:“您可饒了我吧,小細(xì)流莊此時正在鋪天蓋地地設(shè)網(wǎng)抓我,你這不是大喇喇地告訴他們來抓我么?”
霍去病道:“這怕什么,有我在,定然能夠護(hù)得你周全?!?br/> 阿皎看著他神色認(rèn)真,倒不似隨口答允,不由得默了一瞬道:“都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諾言可不要隨便許給別人,到時成了空……”
她不再說下去,問他,“你何時離開?你在此耽擱的時日不短了,金城中疫情如何?”
霍去病道:“阿蒼早就傳來趙破奴手書,說金城之內(nèi)疫情已經(jīng)控制住,不必?fù)?dān)心?!?br/> 阿皎“唔”了一聲,道:“那也好?!闭f罷又站了起來準(zhǔn)備走。
霍去病“誒”了一聲,伸手要去抓她衣擺,“怎么又要走?”
阿皎靈活地轉(zhuǎn)了半圈,衣角擦過他的指尖,卻并沒有落入他的掌中,身子一旋人已經(jīng)出了帳子,他聽見她的聲音遙遙的,“好好養(yǎng)傷吧,霍將軍?!?br/> 他低頭一瞥,這樣的傷也需要養(yǎng)?
夜里又是一場歡飲,阿皎說自己前兩日出去采藥有些累了,先自行睡下,阿珂蘇見她面有疲色,不似作偽,也就不再勉強(qiáng)她去。
阿皎聽得阿珂蘇哼著小調(diào)出了帳子,周圍一片寂靜,她緩緩睜開眼來,開始收拾東西。她的東西并不多,就是藥箱和衣裙,干糧和水囊白天已經(jīng)收拾好了,只要出了帳篷去牽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