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喂完奔雷回來,馮曦也恰好從樓下下來,阿皎一疊聲地喚店主備飯。
偏遠(yuǎn)地區(qū),又是正值深秋,并沒有什么精致的飯蔬,但是店家手藝精湛,簡單的爐餅也烤的焦香脆生,曬的肉脯也是美味可口。
馮曦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仿佛胃口并不好,只略略地吃了幾口冬葵,便放下了竹箸。
馮冶似是有些不解,看著馮曦罷了箸,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身子可是不舒服?”
馮曦有些懨懨的,道:“無妨,沒有胃口罷了?!?br/> 馮冶“嗯”了一聲,然后便沒有話了。
馮曦提早回了房。
馮冶看著她離開的纖巧背影,然后看著席上什么都沒察覺出來的阿皎和霍去病。
阿皎的竹箸正向最后一塊肉脯進(jìn)發(fā),卻與另一雙竹箸一同夾住了那塊肉脯。
她抬頭一看,是霍去病。
霍去病的目光往邊上的馮冶處瞟了一瞟,阿皎也看過去,看見馮冶微蹙著目光看向那個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
她咳了一咳,“師姐剛剛咳了好幾下,她是不是這幾日趕路累著了?師兄你可真是不憐香惜玉啊。”
馮冶終于收回目光,道:“她身子的確自幼就有些弱?!?br/> 阿皎道:“那我等下借店家的庖廚,給師姐煮個安神湯?!?br/> 馮冶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皎又道:“但是師姐看我看得緊,我煮的安神湯她不一定敢喝,要不等下師兄替我送去?!?br/> “好?!?br/> 阿皎說完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碗中多了一塊肉脯。
她抬眼去看霍去病,霍去病已經(jīng)用完了飯。
阿皎在庖廚煮安神湯的時候,馮冶一直在門口等著,既是怕阿皎趁機(jī)跑了,又是怕阿皎在安神湯里放了什么不該放的東西。
阿皎無語。
煮完了安神湯,她交給了馮冶,馮冶端著食案上去送給了馮曦。
霍去病從后門轉(zhuǎn)進(jìn)來,問道,“走么?”
阿皎道:“再等一等,先去換了衣服?!?br/> 她從庖廚的灶臺后拖出一個包裹來,扔過去給他,“換上這個,后院等我。”
霍去病接過包裹,打開一看,里面是長生宗的雪色深衣,問她,“你給她的安神湯里,到底下了些什么好料?”
阿皎道:“你要不要去窺看窺看?”
霍去病挑眉一笑道:“自然要去的。”
馮冶端著食案,敲了敲門,“馮曦,是我?!?br/> 馮曦的聲音懶懶的,“尋我做什么?”
她不想去開門,看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但是等了片刻,還是去開了門。
她倚著門問道:“你……你來做什么?”
馮冶一手托著食案,言簡意賅道:“阿皎給你煮了安神湯,我給你送來?!?br/> 馮曦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喝?!?br/> 說罷便要合上門,被馮冶攔住。
“你身子本來的弱,接連幾日奔波肯定吃不消,安神湯于你有益無害。”
馮曦道:“行,你給我吧?!?br/> 接過那個食案,便要回房。
沒想到馮冶也隨之入內(nèi),“我看著你飲完,小時候你不喜歡吃藥,便常常私自倒了,你房內(nèi)的花草都不知道澆死了多少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