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馮曦和馮冶之間的事情早有耳聞,大約只有他們二人之間別扭這么些年,還以為他人不知。
她這幾日試探馮曦,大概能看出馮曦對馮冶的心意了。至于馮冶么,用郭行的話來說,木頭一個,默默守護在馮曦身邊這么多年,卻半個字都不肯對她表露。
霍去病看她眉飛色舞的,又想到二樓房內(nèi)的戰(zhàn)況激烈,第一次搖頭感慨,女子難養(yǎng)。
“那碗安神湯從頭到尾都在馮冶的監(jiān)視之下,你是如何動手腳的?”
阿皎伸出手來給他看,她右手指甲里還藏著少許的紅色粉末。她本來是想接著吹棉絮的時候多少吹給馮冶一點,只是又怕那藥粉落進飯蔬里坑了自己和霍去病,就只能罷手,趁著煮安神湯的時候下給馮曦了。
霍去病借著廊下燈光看了一眼,搖頭道,“實在是可怕?!?br/> 他湊近看時,阿皎冷不防打了個噴嚏,霍去病感覺到眼前似是有紅色粉末飛揚,鼻尖一癢,下意識地屏息,但還是吸了一些進去。
霍去?。骸啊?br/> 阿皎:“……”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瞬,阿皎連忙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搖,“快點打個噴嚏,把藥粉噴出來?!?br/> “咳咳咳咳……”
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夸她聰敏,這藥粉雖然吸入不多,但是見效極快,霍去病面上迅速地蒸騰起了一層熱意,阿皎拼命搖晃著他,又用衣角去蹭他的鼻尖,想引他打噴嚏,將藥粉揮散出來,衣角拂過他面頰,心底的火騰然而起,越燒越烈。
他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循著那瓣紅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瓣相觸的那一刻,二人都怔住了。
心跳在這一刻驟停。
阿皎在秋風中立了一會兒,此刻鼻尖帶著玉般溫潤的涼意,抵著他的臉側(cè)。
霍去病感覺到心如擂鼓。
阿皎驚訝地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么。他下意識地欺入她口中,避開她的齒關,唇舌交纏。
她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充盈著他的懷間和唇齒,纏綿而熱烈,似是篳篥的清亮,似是三千繁花次第開放。
在這繚繞的香氣中,他擁緊了她。
阿皎想去推他,但是右肩受了傷使不上力,左肩又被他牢牢握在懷中,完全掙脫不開。他另一手扣著她的腰,逼迫她更加欺近他。
他在唇舌間騁盡兇猛,而她礙于他的身量,不得不微微后仰,腦中恍如一團漿糊,下意識地用齒舌推拒,卻換來他更加激烈的糾纏。
阿皎只覺得要被他憋死了。
她伸腳惡狠狠地踹了霍去病一腳。
霍去病皺眉,在她的唇間輕輕地“嘶”了一聲。
他的舌尖勾著阿皎的,舔了舔她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唇瓣,輕聲道:“疼?!?br/> 他的眼里仿佛暗濤洶涌的海,而她的眼睛睜得極大,像是一雙剔透澄澈的琉璃珠,二人對視著,霍去病終于放開她。
他微微喘著氣,面上雖然還是滾燙,但是那份躁動和渴切已經(jīng)漸漸平復,只是胸口仍在鼓動不休,跳得激烈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