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家賊
梁氏面容蒼白,她是真不知道醉月樓是逍遙王爺?shù)漠a(chǎn)業(yè),她想了一下,當(dāng)夜你們是否真的抓到了她?
蘇媽媽抬眸,確實!
她應(yīng)該是趁著大火逃出來的,她也不可能放火,她沒有這個膽子,就是有這個膽子,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啊。梁氏道。
蘇媽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啊?事到如今,你還以為她是以前那個任憑你欺壓的賤丫頭?
梁氏怔了怔,你是什么意思?
蘇媽媽冷笑道:自從攀上平南王府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以前那個任你欺負(fù)的丫頭了,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一旦彈起來,會比常人歹毒百倍,因為,她的一切,來之不易,她是絕不會愿意過以前那種生活,為了維護她現(xiàn)在的東西,她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在這個的信念之下,放火燒醉月樓,便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梁氏臉色蒼白,一抹恐懼在她眼底揮之不去。
蘇媽媽扭著腰肢走出到門邊,回頭嫵媚一笑,準(zhǔn)備好一萬兩銀子,我過兩日來收。
梁氏倒抽一口涼氣,一萬兩?你瘋了,我哪里有這么多銀子?
蘇媽媽伸手撫了一下發(fā)髻,淡淡地道: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該管的。
梁氏跌坐在椅子上,眼睜睜地看著蘇媽媽開門而去。
一萬兩銀子,她怎么可能拿得出來?
心底的憤怒遽然而起,都是獨孤蓁,害得她落得如斯田地,她自然不相信是獨孤蓁放火,可若不是她逃脫了,蘇媽媽也不會找上她。
想到這里,恨意在心底不斷竄起,燃燒成熊熊烈火。
不過,如果逍遙王爺也認(rèn)定她是放火燒醉月樓的兇手,就算不報復(fù),也不會護著她。
平南王府的人已經(jīng)好久沒來找過她了,她可以利用的價值都已經(jīng)利用完了,如果她想憑著王府攀上枝頭,就太幼稚了。
恨意消減了一半,憂愁便上了心頭,如何籌措這一萬兩銀子?
七月十三,府中出了大事,賬房被盜,一萬兩銀票不翼而飛,這筆銀子,是獨孤平的貨款,用于七月十五結(jié)算給供應(yīng)商的,但是,當(dāng)夜他去賬房查賬的時候,發(fā)現(xiàn)銀子不翼而飛。
而賬房先生早些日子已經(jīng)離職,由獨孤朗暫時擔(dān)任賬房算賬,一萬兩銀子失竊,自然首當(dāng)其沖便是懷疑他了。
獨孤平把他捆在柴房里,毒打了一頓,逼他交出銀票,獨孤朗被打得奄奄一息,堅持自己沒有拿過,只是獨孤平哪里肯信?賬房的鑰匙只有他與獨孤朗兩人有,其他人都沒有,而賬房的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證明是監(jiān)守自盜。
獨孤平下了最后通牒,若今夜不拿出來,明日便要報官。
因涉及的數(shù)額巨大,一旦報官意味著最起碼也要十年到十五年的監(jiān)禁或者流放。
獨孤朗絕望了,他甚至沒有表示出悲憤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家,好事從來沒有他的份,壞事永遠是首當(dāng)其沖。
阿蓁傍晚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徽娘嘆息道:其實我們都知道三公子的為人,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誰偷了嫁禍在他頭上,著實可惡。
小蓮想起三公子曾經(jīng)為阿蓁請過大夫,而且她入府這么久,也知道三公子的為人,他大概算是獨孤府中唯一一個好主子吧,這樣被冤枉實在太可惜了。
小姐,您說會是誰偷了銀子呢?小蓮問阿蓁。
阿蓁坐在妝臺前,用蜂蜜加雞蛋清敷在臉上,想了一下,問道:賬房的鑰匙,只有父親與三哥兩人有,三哥沒有拿,必定是父親那邊的鑰匙出了差錯,能拿到他鑰匙的有幾人?
小蓮愕然,夫人?可夫人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這幾日有什么人來過找夫人嗎?阿蓁問道。
徽娘道: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清水領(lǐng)著一個濃妝女人進來,說是找夫人的,后來去了夫人房中。
濃妝女人?
是啊,打扮得特別的妖冶,三十多歲吧,挺好看的?;漳锘叵肓艘幌碌?。
知道這個女人叫什么名字嗎?阿蓁大概能猜到來找梁氏的人是誰了。
不知道,不過聽清水叫她蘇媽媽,好似是,也不肯定,畢竟有點遠,聽不太真切。徽娘道。
蘇媽媽?阿蓁笑了笑,在醉月樓的時候,她聽過有人說起蘇媽媽,醉月樓的老鴇來找梁氏,然后梁氏便要銀子,大概是醉月樓把大火的事賴到梁氏頭上了吧?
青樓這種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得起的,梁氏本想利用醉月樓把她抓去,可怎知道為自己招惹了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