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宅,靈堂中。
王晟身著一身白色喪服,看著靈堂上擺放著的王旭遺像,臉上帶著深切的悲痛,完全不理會大宅外沖天的殺氣,靜靜地燒著黃紙。
王旭的尸體還在警察局,是以,靈堂中供奉的,只有王旭的遺像。
“旭兒,你等著,害死你的賊人,我一定會拿著他的頭顱前來祭拜你,對了,你不是說你喜歡韓家的素香雪么?”
“她前幾日在警局和你母親起了沖突,你母親因此被拘留,你再安心等幾天,我一定會讓她下去陪你?!?br/>
“敢得罪我們王家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保鏢神色緊張地闖進來沉聲道:“家主,查清楚了,外面的一百號人是崩牙狗的手下,領頭的是一個青年,崩牙狗親自為他執(zhí)傘?!?br/>
王晟眉頭皺了皺,似乎想不出他哪里得罪了這個滬都地下的土皇帝,而且,那個能讓崩牙狗甘愿淋雨執(zhí)傘的青年,會是誰?
“崩牙狗親自為他執(zhí)傘?你沒看錯?”
“千真萬確!”
“帶著一百人前來吊唁,好狂的姿態(tài),真當我王家是軟柿子不成?”王晟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一百號人,能不能進的來!”
那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道:“家主,崩牙狗和他的手下在外面負責攔住前來吊唁的來賓,親自前來吊唁的,只有……那青年一個人!”
“一個?”王晟猛地起身,“找死!吩咐下去,只要他敢踏入王家大宅一步,當場格殺!”
暴雨似乎來得更加猛烈,雨云遮蔽了天上的明月,籠罩著王家大宅的上方,黑壓壓的,令人膽顫心驚。
崩牙狗護送言不語到此,便前去攔住其他的賓客,而言不語則立在雨中,一手撐傘,一手背在身后,立在王家大門前,一言不發(fā)。
黃豆大小的雨點擊打在身后的大鐘上,發(fā)出沉悶而富有韻律的聲音。言不語腳下青石鋪就的地板因為承受不住一人一鐘的恐怖重量,而呈現(xiàn)出龜裂的蛛網狀裂痕。
“站?。 ?br/>
就在言不語想要進入王家大宅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
“王家今日有喪事,非手持請?zhí)?,不準入內!否則,按私闖民宅處置,就地格殺!”
聽聞此話,言不語不屑一笑。
他轉身,單手猛然舉起黃銅大鐘,向著王家的宅邸大門砸去。
這口黃銅大鐘,如同一顆炮彈,砸飛數(shù)個保鏢,隨后深深鑿進大門內,發(fā)出劇烈的轟響,接著便是大鐘由于猛烈的撞擊,發(fā)出沉悶的鐘聲,響徹王家大宅!
鐘聲結束,一道聲音在風雨的籠罩下迅速在宅邸上空擴散,即使在嘈雜的雨聲中也清楚明晰,撼人心扉——
“我?guī)淑姸鴣?,何須請?zhí)?!?br/>
“找死!”
一聲怒喝傳來,有兩人從王家大宅中走出,王旭的表兄弟,王鋒,王允。
兩人神態(tài)倨傲,看著言不語,像是在看一個不知死活的智障。
王峰喝道:“狗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王家大宅,以為帶著些混混就能在這里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王允也道:“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乖乖跪下,爬過來,舔我的腳尖,本少爺心善,只打斷你兩條腿就放你離開,否則把你剁碎了喂狗!”
兩個青年神態(tài)倨傲,狗仗人勢。
言不語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青年,二人同時高高昂起腦袋,帶著倨傲之色,張口讓人跪下爬過去認錯,似乎早就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他沉默半晌,隨后輕聲道:“說完了?”
“在滬都,王家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是你這個連請?zhí)紱]有的狗東西能想象的。原本,你冒犯王家,應該將你沉海喂魚。但是,今天是我們大哥的吊唁儀式,不宜大開殺戒,跪下磕頭認錯,饒你一命?!?br/>
王允一臉倨傲,昂起頭顱,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開口道:“跪下,爬過來!”
言不語瞇起狹長的丹鳳眼,一一在王峰和王允的身上掃過,緩緩道:“我還真不知道所謂的王家,有什么厲害的地方?!?br/>
王峰和王允同時笑了,他們的眼中盡是嘲諷,連王家都沒聽過,看來也是個不入流的貨色!
“狗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