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的趙剛找了一條小河,清洗了一番,感覺豁然開朗的他準備回到西河村,把古圓圓和老頭兒一起帶走,松山鎮(zhèn)這趟渾水,誰愛來誰來。
如果不走?那就通通五花大綁,用牛車把他們拉走。
程顯耀殺人?他趙剛可救不了了。
哪怕這松山鎮(zhèn)的人一心求死,他都樂意拉一把,能救則救。
但這些人不是求死,這些人是拼了命要把救命稻草給折斷,趙剛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了,他這是熱臉貼上去,被人冷屁股坐下來了,不趕快走,得死的老慘了。
兇名傳的很快,趙剛再一次上街時,那些看到他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撲過來了,而是逃命一般四下奔走。
“趙閻王來啦,快跑啊!”
半多的時間,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趙閻王所至,那是寸草不生,活著的打死,死了的收魂。
看著逃竄的眾人,趙剛伸了伸懶腰,當個惡人就是這樣好,不需要躲躲藏藏,不需要吃不飽穿不暖。
他隨手抓了個喊的最歡,跑的最快的年輕人。
年輕人扯著嗓子喊的趙剛這個惡人都不好意思不抓他,趙剛要是不抓他都對不起年輕人這么賣力。
那年輕人癱軟在地,滿臉煞白,哭著臉捶胸頓足,“趙大人啊,您可憐可憐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癱瘓老母,下有三歲不會走的孩子啊……大人啊!”
趙剛瞅著這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嘖嘖稱奇,你家這位老母親也是厲害,六十來歲生了你,你家這個孩子也很棒,三歲不會走路,你這年輕人確實太可憐了。
“衣服脫了。”趙剛看著這年輕人穿著一身綢緞,一看就知道是松山鎮(zhèn)少有的殷實大戶,遍身羅綺者,不是養(yǎng)蠶人。
年輕人臉色一凝,壞了,聽說這趙剛之前跟程顯耀關(guān)系玄妙,莫不是他也是個迎男而上的主兒?
完了完了,都怪我這帥氣的小臉,今天是要遭劫難了。
不過活著比什么都好啊。
年輕人如喪考妣,手上速度倒是很快,他脫了外衣,又去脫襯衣,脫了襯衣又去脫內(nèi)衣。
趙剛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這有錢人家的孩子到底是思想開明,咱們比不了。
這種覺悟,程顯耀一定很喜歡。
他抓起了外衣,穿在了身上,等到趙剛走出二十多米的時候,年輕人已經(jīng)脫的一干二凈,嘴里碎碎念,咬著牙準備大干一場了。
進了一處酒樓,里面有幾桌喝酒的閑散人員。
生意不錯,聽說程顯耀現(xiàn)在不到處殺人了,這些酒家重新大膽做生意了。
趙剛一路上遇到的人,幾乎都是扭頭就跑。
進了這家酒樓,倒是稀奇了,這些人竟然喝的面紅耳赤,沒有注意到他這位活閻王。
趙剛站在門口,大喝一聲,“呔!今有你家趙爺爺在此,爾等或爾等或攻,或戰(zhàn),或進,或退,或爭,或斗,不攻,不戰(zhàn),不進,不退,不爭,不斗,爾乃……”
趙剛一串繞口令還沒說完,整個酒樓的人抬頭看去,先是憤怒不耐煩,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而后驚訝惶恐,起身拍桌子的同時,撒腿就跑,比那些坐在那里發(fā)愣的人趕先了起碼三步,行云流水,行家出手。
一眨眼的功夫,整個酒樓就剩一個賬臺老板,還有兩個端著菜跑出來的小二。
三人面面相覷,老板癱在臺上,臉色如土,倒了八輩子血霉,聽說程顯耀改了本性了,怎么又來了活閻王?
解放了天性的趙剛,幾步走到兩個小二跟前,兩個小二雙腿打顫,酒樓說閑話的人最多,他們早就聽說了趙剛的事跡,聽說整個集市上,一百多號人輕者斷胳膊缺腿,慘的直接腦袋都被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