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范振華走出寧孑的房間,便看到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步子的盧正月。
呵,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終究還是沒舍得那塊已經(jīng)露出一抹極致之色的璞玉啊。堂堂兩國院士為了一個學(xué)生守在縣級招待所的走廊里,傳出去大概都沒人信的。
太卑微了!
只是想到自己似乎比這個老對頭好不到哪去,又不由得一陣悲從心來。那孩子,怎么就是油鹽不進呢?
“怎么樣?說通了沒?他肯去你們燕北么?”看到范振華走了出來,盧正月停下了腳步,走到近前,沒好氣的直接問道。
范振華扭頭看了寧孑的房門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在心底嘆了口氣后,指了指隔壁的房間:“走吧,去我房間說?!?br/> 盧正月沒吭聲,但很老實的跟在了范振華后面,走進了房間。
“喝杯茶?”
“趕緊先說事!”
“油鹽不進,一定要去燕北體大?!?br/> “這是被洗腦了吧?讀體大?這要是我的學(xué)生……”
“真要是你的學(xué)生,你罵一句前,都得先想想會不會惹他不高興吧?”
“我……”盧正月想爭辯一句,但終究還是頹喪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沒天理了……
兩位院士的面子都不給。
沉默良久,范振華才說道:“那孩子也不是沒有訴求,他跟我說了些想法?!?br/> “哦?什么想法?”
“他想能不參加高考,直接上燕北體大?!?br/> “這……你沒告訴他不用參加高考能直接上燕北?”
“說了,他說如果那樣,他寧可參加高考。”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這大概是燕北被黑得最慘的一次,條件開足了,甚至可以免試入學(xué),在某位學(xué)生眼中還比不上一所體育大學(xué)。
良久,盧正月才問道:“你答應(yīng)幫他想辦法了?”
“嗯,試試吧,先結(jié)個善緣?!?br/> 盧正月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對,不管怎么樣,保底得先讓他去京城,這樣以后交流也方便些。萬一真的參加了高考,報志愿的時候又改了主意,報了其他亂七八糟的大學(xué),那更麻煩!”
范振華詫異的看了盧正月一眼,他本以為家伙會出言譏諷呢,誰想到竟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兩人爭了一輩子,第一次見這家伙無條件贊同他的做法。便點頭附和道:“我也有這方面考慮,就怕到時候填志愿發(fā)生其他一些事情,讓他改變主意。燕北體大起碼離我們夠近,”
盧正月點了點頭,然后突然說道:“我剛給小鄭打了個電話,其實寧孑的父親跟大伯都表示肯定不會去華清了,但他們還是希望寧孑能去燕北的。我讓小鄭跟小許說了,他們等會會帶著寧孑的爸爸跟大伯過來,幫你們再勸說一下寧孑。看剛才飯桌上的表現(xiàn),寧孑應(yīng)該還是很尊重家人的想法?!?br/> “啊?”范振華看著盧正月沒了言語。
如果說剛才聽到盧正月認(rèn)為他做的沒毛病只是詫異的話,那此刻就是震驚了。
這個跟他爭了一輩子的老對頭竟然主動幫他?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更讓他感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