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振華是真的累了,通宵看論文,又趕了一天路,接著又跟寧孑斗智斗勇……
躺上床后,雖然心情不太寧靜,但并沒有輾轉(zhuǎn)反側(cè)多久,便沉沉睡去。等他醒來時,便看到陽光已經(jīng)從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中鉆了進來,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有些惱人。
腦袋偏了偏,避開那道光線,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才六點五十,看來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恍惚了片刻后,起床、洗漱,走出門正好看到學(xué)校的小許從房間里出來??礃幼有菹⒌貌⒉缓?,眼窩深陷,還有了黑眼圈,神色還有些頹喪,看到自己時,明顯也是一怔。
“范院士,早上好。”
“嗯,小許,早上好。”
范振華沖著許興凡點了點頭,雖然看他這副樣子他大概就能猜到昨晚大概是做了無用功個,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怎么樣?那小子的工作沒做通吧?!?br/> 果不其然,許興凡面露慚色,悶悶的說道:“是的,他很堅決。父親跟大伯的話都不聽。昨天從寧家趕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了寧孑這兩位親人的工作,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誰知道這孩子心智太堅定了,反過來把兩位長輩說服了。”
“哈哈?!?br/> 雖然心底依然感覺很遺憾,但范振華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上前拍了拍許興凡的肩膀,說道:“行了,這種事難免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對了,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成家了嗎?”
“嗯,去年結(jié)的婚。愛人在學(xué)校總務(wù)部工作。”許興凡連忙答道。
“呦,那你這生活可不方便。招生老師長期要在外面跑,總務(wù)又很少有出門的機會。對了,上次我跟老秦聊起來,他說學(xué)??荚囇芯吭耗沁呎眯枰獋€人,待遇方便可能提高的不多,不過好處是坐辦公室不用到處跑,你想不想去?”
聽到老院士說這話,許興凡立刻精神了。
能留在京城可是好事啊,尤其是對他這種有了家庭的人來說,調(diào)回去他可是想了很久了,這種機會怎么可能錯過?
于是許興凡立刻答道:“能調(diào)回去當(dāng)然是好的,其實我之前就打過申請報告,不過沒批?!?br/> “那行吧,回頭我跟老秦說說。不敢說百分百保證,萬一不行等有機會了我在幫你想想辦法?!狈墩袢A微笑著說道。
“沒事,成不成都謝謝您了!”許興凡立刻說道。
其實許興凡很清楚萬一不行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
許興凡很清楚眼前這位笑起來很和藹的老人在學(xué)界有多大的能量,別說考試院一個位置了,他真要開了口,學(xué)校哪個部門都會給點面子。
畢竟這位可是當(dāng)年院士還被稱為學(xué)部委員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科學(xué)院掛名了,不止是資歷老,更是真的可以參與國家每年科研資金分配的大佬。
每年能從教育部爭取幾個教授名額,各個科系要上新實驗室能拿到多少撥款,可能都需要征求這位的意見,如果大佬真肯為他打個電話,考試院一個位置肯定是沒得跑了。即便這個位置已經(jīng)沒有了,只要大佬發(fā)了話,也能又空出一個。